這一封信將近來想要和春燕聊的全都寫上,待到墨色乾了,蘇陽將它封入信中,看著剩下的紙張,蘇陽皺眉思索,而後拿起筆來。
當初在青雲山的破城隍廟中,蘇陽本欲捅開和錦瑟的窗戶紙,但是被徐仙客給撞破,錦瑟放過了蘇陽,也不管【金色小蛇】一事,回到了給孤園,這一次給錦瑟寫信,蘇陽要大膽撩她!
究竟是喜提地獄票卷,還是真正坐實這轉輪王女婿的身份,就看錦瑟的意思如何了。
“字付仙子錦瑟,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自和娘娘分彆及至提筆寫字之時,已經過了二十五日又五個時辰,當真是讓人牽腸掛肚……”
書信寫成,蘇陽等著墨色乾了,也將這書信封上,對比一下,寫給錦瑟的比起給春燕的還要多幾張。
將兩封書信貼身放好,蘇陽這才走出書房,看著外麵顏如玉已經將花草種的差不多了,正在提水澆花。
“栽種的挺漂亮的,都是什麼花?”
蘇陽看著各種花朵,有些盛放,有些還是花朵,更有一些青枝綠葉,通體沒有半點鮮花,不過這些擺放起來,看起來當真是賞心悅目。
“栽花種草,旨在悠然,不在擺弄物華,若是非要珍貴的花草才栽種,那就又起了比對之心,有什麼樂趣呢?”
顏如玉微微而笑,繼續輕澆花土。
對這道理,蘇陽深以為然。
這世間的有趣,不在於貴,也不在於多,這幾個花盆擺放,牆角栽植,花朵盛開,枝葉搖曳,幽幽花香,自然就有許多樂趣,若是一心求精,反而丟掉了這分趣味。
“我幫你。”
蘇陽伸手拿過花鋤,在地上挖一個坑,顏如玉見狀,便將一花移來,而後告訴蘇陽,這花習性如何,在栽種之時應該如何對待,人對這些花草傾注了感情,花草也會給人回報,若是時時不得照應,這花草也會枯死。
對這道理,蘇陽深以為然。
就像是普賢寺內的池塘,這是由人工開挖的放生池,不能真正算是大自然的一部分,故此這養生池應該由人工來進行維護運度,若是將這池塘交由自然,那麼這池塘就會弊病橫生,生態崩潰。
池塘如此,花草也如此。
喜光的應當放在太陽下麵,不喜光的應當避免暴曬,隔一段時間應該澆花,在這土中也應當施加肥料,歸根結底,這非是自然。
而對人來說,這自然是什麼?
不過就是餓時吃飯困時眠,心靈平靜,處處青山。
這就是“德”,這就是“禪”,這就是學佛者追求的“淨土”,也是道家所說的“道在方寸,不在山林”。
人們常說這人間苦海,但是他們卻不知道這所為樂土,就在這白雲青山,川行石立,花草蟲魚,而關於這些方麵的道理,當真是“前人之述備矣”。
“差不多了吧。”
蘇陽站起身來,看著天色已經黃昏,而這庭院之中花草相映成趣,蘇陽不算是養花專家,看著這些花,和老舍先生的心態一樣,隻要開花,那就高興。
“還有一棵蒜香藤,我想要將它栽種到城隍廟外,待它長大,就會攀附在城隍廟上,上麵一片綠蔭,紫花綻放,極為好看。”
顏如玉說道:“這個待到晚上去種。”
“這個在外麵搭個架子,種在外麵,不用種在城隍廟了,也讓香客們有個歇腳納涼的地方。”
蘇陽連忙製止,避免了顏如玉給他頭上種草。
最後一抹陽光沉下,天色已黑,城隍廟也當開府了。
蘇陽拍拍懷裡的書信,向著前麵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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