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玉說道。
“揚州城的美食還有很多,這兩日我帶著你多多嘗嘗。”
蘇陽笑道。
顏如玉輕輕搖頭,看著蘇陽,說道:“我知道你心心念念要去金陵,到了那裡必有事情,若要遊玩,今日在揚州城略略泛遊就好,還是早些到金陵城中,除了你心中一刺,往後逍遙安樂的日子多著呢。”
蘇陽眺望窗外。
若說心中一刺,就是太子陳陽了。
穿越之後糊裡糊塗被人做了手腳,蘇陽都差點以為自己是魂穿,身邊的仆人演戲一套一套,若非機警察覺不對,又有春燕解開迷惑,自己都要被人玩死了。
現在陳陽服用了鹿銜草,苟身在金陵城,蘇陽就要找到他,報了仇怨,卷走金錢,然後安樂修仙。
“先吃飯。”
蘇陽笑道:“吃過飯我帶你看看當地書鄉,午後買船。”
揚州金陵隔著水路,走水路最是便捷。
兩個人用過了早飯,蘇陽和顏如玉便走在揚州街頭,此時揚州當真是百業繁榮,蘇陽和顏如玉兩人走入書店,瞧揚州書店裡麵書籍眾多,儒釋道三家皆有,其中更有一些書籍是當朝大官的手稿,價值千金。
“孟子說【盈科漸進】,此當真為世間至理也,仙家學說,常用嬰兒譬喻,料想一人出生,本由父母血氣所化,清純透徹,不通人間道理,而後會哭,而後會笑,能立,能行,能持,能負,精氣日足,聰明日開,筋力日強,可見做學問也好,修行也罷,終究是要循序漸進,如一棵樹,如一束花,種子栽下,才有根芽……”
“《大衍易書》應當為後人偽造,書中托名,曰康節先生夢中有兆,移床挖土,得‘贈予康節’,卻不知康節乃是死後數年,皇帝所給諡號,然而此經易理精深,吾試之驗算,一一皆有應驗,和伍羽商談檢驗,終不得解。”
“儒家本旨,明達體用,在格物致知,非信口天地多寬,可歎……”
“物必先腐而後蟲生……”
“希高慕大,桀紂之心,豈能做出堯舜偉業?需立正身,刪其繁枝,如此才能挺拔生長,認知本心之後,佛,道,儒皆我所用,皆我所不用,正如佛經所說寶筏,達到【彼岸】即可棄下,正如餘在河南曾遇一人,坐而論道,曰:……”
蘇陽手中拿著一個《嚴館筆談》,打開之後正在翻看,書中字跡嚴謹端正,外麵圓融,內裡方正,所說之事不想平常書生所能說出口的,嚴館筆記中寫過好幾個和人坐而論道,但時間多在半夜,地點多在荒山,所寫往往有驚人之筆,不似人間之事。
“掌櫃的,這個守正先生是哪一位?”
蘇陽拿著嚴館筆記,詢問掌櫃的。
掌櫃的三十來歲,看到此書臉上苦笑,說道:“公子,這是我們大乾朝嚴司馬的筆記,嚴司馬在朝中得罪了惡人,被人陷害,王爺入京的時候把他給殺了,將家產也給抄了,這些書籍都是從官家那裡流出來的。”
司馬,就是兵部尚書,當朝正二品。
抄家之後,再流到民間,這種事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就算是官清如水,不免吏滑如油。
“書店裡麵可還有嚴司馬的書?”
蘇陽問道。
“嚴司馬的沒有了。”
掌櫃的說道:“倒是還有一本從嚴司馬家中流出來的文集,應當是有人看詩書之時,看到喜歡的,便抄錄的文章。”
掌櫃的找了找,拿出來的本子並無名字,蘇陽翻看一下,確實隻是一些詩文散記。
“就這兩本吧。”
蘇陽將這兩本書都給買下。
顏如玉在書店中轉了一圈,了解此處書鄉如何,便又到了蘇陽身邊,如此兩人一天時間都是在揚州各個書館裡麵觀看淘書,除了《嚴館筆記》,那個抄錄的詩集,蘇陽還淘到了兩本道經,如此轉了一天,順帶也看了揚州有名的景致,到了晚上的時候,蘇陽又買了一艘小船,將柴米油鹽搬了進去。
明月在天,映射在靜謐水中。
蘇陽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又看了看水中的影子。
地球和月亮之間有三十八萬公裡,但是我和嫦娥的距離就**二十兩黃金,來了揚州一趟,錯過月中女神,回想起來還是有些心態失衡。
“走啦!”
長出一口氣,蘇陽手中長漿一劃,打破了水中明月,在月夜下循水而下,下一站,就是巍峨的金陵城。
嫦娥念想徹底被拋之腦後,這也算是仙能製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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