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饒命,奶奶饒命。”
仆婦跪在地上,不住磕頭求饒。
“今日之事,也是我不懂仔細詳查,被人閉塞了耳目,幾乎就被他所害。”
高氏哭泣說道:“待到天亮,小妹便求官差前來,將姐姐被害之事報給官差,還姐姐一個清白,今後對待邰兒必當視若己出,給邰兒謀劃一條好的生路。”
韋氏站在原地,看看一旁的兒子瘦骨嶙峋,又念及殺害她的丈夫已死,害的兒子如此的主要管家也被她殺了,胸中仍有怨氣沸騰,卻終究沒有再下殺手,蹲在院落之中,哭了一陣兒,罵仆婦一陣兒,又埋怨高氏一陣兒,直至將胸中之怨氣說完說儘,天色已經蒙蒙發白。
“人間慈長孝短,父母慈而子女孝,高氏聽信一時讒言,致使母子離心,今日終歸有悔悟時候,如此家庭複諧是最難得之事,韋氏,哭夠了,也該上路了吧,到了陰曹地府,閻羅王必然要將劉光害你之事分說明白。”
蘇陽終於站了出來,對韋氏說道:“你的兒子也無須掛心,回頭我給他一條金路,自然有他的和順日子。”
蘇陽寬慰韋氏之心,也確實是要幫襯劉邰。
高氏,韋氏一人一鬼轉過頭來,看向蘇陽。
蘇陽手中拿一黃帖,將這黃帖遞給了韋氏,說道:“這是前往陰曹地府的路引,拿著這個路引,前往陰曹地府的一路上山河險阻,儘保平安,陰差鬼吏不敢勒索,州城府縣,一律通過,為你免了許多關隘,能讓你直見閻羅,早脫劫厄。”
韋氏略略打開帖子,在她看來,帖子之中字字生光,皆有鎮壓陰神之力,也是直至此時此刻,韋氏方信蘇陽能耐非虛,對著蘇陽盈盈一拜。
高氏在一旁也跟著行禮,今日能夠抓出管家這等心思的惡賊,對她也形同再造,倘若聽之任之,後果不堪設想。
“還有你。”
蘇陽看著地上躺著的管家,嗬嗬笑道,手中拿一黃紙,口中一吹,黃紙即刻成為灰燼,而灰塵落在了管家屍身上麵,卻自然浮現了一道鎖鏈,伸手一拉,便將管家魂魄拉扯而出。
“去吧。”
蘇陽將鎖鏈一端交到了韋氏手中。
韋氏一手拿著帖子,另一手牽引鎖鏈,自門口而出,徑直往外而去。
蘇陽又看向高氏,坦言來說,高氏的美貌遠在韋氏之上,現在二十六七,也正是年歲正好的時候,隻是攤在這般世界,又是大戶出身,讓她在這高門闊院做一寡婦。
“自今往後,看人看事不要太過片麵,以免再被讒言所騙,你這家宅風水已變,今後不值十萬黃金,卻足以保你們全家福壽安康,這才是萬金難求的。”
蘇陽對高氏說道。
“安利”不是編了一個故事嗎?錢,權,健康一並來到了一家門口,聲稱隻能進去一個,母親想要錢,父親想要權,唯有機靈的女兒要了健康,有了健康之後,錢和權一並也進門了……
多可信啊!
蘇陽看向劉邰,說道:“今日你在家中等待,自然有人上門帶你經商,若你踏實能乾,將來自然有你出頭之日。”
劉邰此人已經被高氏,管家欺壓的沒了自信,唯唯諾諾,應當在商會之中磨礪培養,再由人教導詩書,如此增長見識,磨礪出男兒氣概,將來自有施展才能的地方,也算是蘇陽沒有白白在他們家中取出如意。
高氏,劉邰兩人一並對蘇陽一拜,參拜過後,蘇陽腳踏巽位,院落之中自起一陣清風,在這清風過後,蘇陽也已消匿不見。
院落之中唯有椿樹一棵,棺木一副,韋氏屍身已經躺在裡麵,屍身上麵搭著“淑德一生”,死屍一具是為管家,還有在這哭泣的仆婦一個,以及怔怔的高氏,劉邰,以及高氏之子。
“我兒。”
高氏拉過劉邰,眼淚再度流下,說道:“當日我聽信了刁仆,總將你一腔真心誤為歹意,請你不要介懷,今後我必當你視若己出……”
劉邰被蘇陽點心之力已經退卻,此時又是呐呐不知應該如何去說,唯有雙眼流淚,不住點頭。
“咚咚咚。”
外麵忽然有了敲門之聲。
劉邰起身到了門口接應,隻見是西鄰老伯,看到是劉邰,西鄰老伯說道:“劉邰,剛剛我看到你娘親了,你娘親回來了,拿著鎖鏈,拽著你家的管家不知去了什麼地方……”
話未說完,便從門框這邊看到了院內動靜,隻見他說的管家屍身躺在樹下,胸口處缺了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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