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扭過臉,看了看穿衣鏡,笑道:“奶奶莫慌,這是鏡中照出了我的影子。”
這怎麼會是你的影子?
袁氏真感覺無邊寒意籠罩而來,雙眼看向穿衣鏡中,那個女子就對著她冷冷而笑,那一雙眼睛說不上惡毒,說不上仇怨,而是充滿了憤怒,而這種眼光,就像是在審視犯錯的丫頭一樣。
就在這個時候,因為這裡的一番動靜,門外也有人在呼喊,而在這呼喊之中,有一個人披著棉衣,從外麵跑了進來,正是黃昆善,此時他剛進門,看到這床邊死了一人,又看床上的袁氏幾乎不穿衣服,縮在床邊,頓時氣的滿臉發綠。
“賤人,你,你……”
黃昆善氣憤上前,對著袁氏便是兩個耳光,怒聲叫道:“你怎麼敢這麼對我?”
“我……”
袁氏百口莫辯,看著黃昆善,哭聲問道:“不是你一直睡在我的身邊……”
“胡說!”
黃昆善看著袁氏,喝罵說道:“今日我喝酒太多,生怕這酒氣影響到你,便和高兄同塌而眠,一直都在那邊房屋,什麼時候來過這裡?倒是你這個賤人,口口聲聲說和我夢中相會,看樣子夜夜相會的另有其人吧!”
袁氏看黃昆善神態,縱然有心辯解,但是這今夜發生的事情太過離奇,鏡中還有一鬼一直盯著她,袁氏本就是一個婦人,這個時候根本沒有什麼膽氣,而黃昆善所說的話,縱然偏差一點,也讓袁氏無法爭辯。
難道要說以往和我睡的是他,但是今夜真不是?
袁氏看向了鏡中,瞧著鏡中人的打扮,忽然想起了什麼,慘淡一笑,說道:“想不到一切都被姐姐看著。”
此時的袁氏方才憶起,這些衣著都是黃昆善前妻舊物,在黃昆善妻子死時,這些東西並不曾一並入葬,而是被黃昆善留著,時常睹物思人,沒想到這人死成鬼,竟然也徘徊房中,無間幽冥,死生相隔,黃昆善和他的妻子仍在牽連。
女子輕輕的點點頭,應了自己的身份。
機巧者鬼神所忌,袁氏和此人的私情,旁人不知,鬼神儘知,而袁氏那想要害黃昆善的手段,最終卻害了自己的情郎。
事已至此,袁氏已經無話可說了,閉眼認命。
黃昆善見此,拂袖而走。
外麵不覺已經有了月光,在這月光下麵,照的冰雪發亮,四下亮白一片。
黃昆善心中鬱鬱,在這冰天雪地中茫然而走,本來今日回到家中,本該是一件大喜之事,更是見到了近來一直都在牽掛的妻子,但是沒有想到,這妻子對他不忠。
直至此時此刻,黃昆善才忽然醒悟了在酒席間,蘇陽對他所說的話。
在蘇陽的故事中,是女子對丈夫說起了夢中相會之事,這些事情由女子出口,和男子的夢境互相印證,自然是真的,而他的故事,是他將故事全然講給了袁氏,卻被袁氏順手推舟拿來做借口,這一個先後之彆,就有了真假之分。
抬起頭來,黃昆善此時方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也來到了蘇陽所住的廂房門口,而這房中燭火仍亮,顯然是對方尚未入睡,便伸手敲門,想要和蘇陽再聊聊。
“進來吧。”
蘇陽喊他進來,黃昆善輕輕一推,便推開了大門,進入房中,隻見蘇陽穿戴整齊,正坐在桌子前麵,手中捧著一本道經,看到他進來,含笑將書放在一旁。
“蘇公子。”
黃昆善對蘇陽作揖,說道:“日間在席上多有冒犯,請多見諒。”
“無礙。”
蘇陽看著黃昆善,笑道:“可是知道了腹中孩子究竟是誰的?”
黃昆善苦笑點頭,說道:“一直以來,我對她多有牽念,現在回想起來,一切就如同夢幻一般……小弟這一次要前往嶗山的話,我就要隨他前往嶗山,到嶗山那裡專注修道……”
今夜對他的打擊太大了,讓他有想要棄家修道的念想。
“你的弟弟今夜就會前往嶗山。”
蘇陽看著黃昆善,說道:“但是你不會去。”
今夜?
黃昆善聽到蘇陽如此說,看看外麵,說道:“今夜這天寒地凍,他如何會去嶗山?而我已經被傷透了心,現在恨不得立刻離……”
話沒有說話,黃昆善隻見蘇陽對著蠟燭一吹,兩個火星對著他飛了過來,徑直濺射到了他的眼中,沒有疼痛,而是眼眸中暖洋洋一片,也是在這時候,黃昆善看到了一女子立在他的身旁。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