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泊上麵零星的幾點燈火,天上幽幽灑下來的月光,窗台外麵傳來的蟲叫蛙鳴,而平常在這時候,正是蚊蟲飛蛾侵襲的時候,蘇陽和上官香兒兩人在一起,四下裡卻沒有蚊蟲,能夠靜靜感受這夏夜的喧鬨。
“嗯?”
上官香兒靠在蘇陽的懷中忽然直起身來,伸手指著湖泊對麵,對蘇陽喊道“太子哥哥,你快看。”
蘇陽沿著上官香兒手指所指的方向看去
他們兩人所在的是二樓,居高臨下,視線本來就遠,此時就在二樓這裡麵,看到了數十丈外的湖泊對麵走一個人,手中拿著一尺的長刀,刀光明亮,刀刃鋒利,而這個人粗布短衫,破破爛爛,麵色凶狠,正沿著小路往東邊走去。
這是要殺人!
“也不知是誰和他結了私仇。”
上官香兒說道,而後屏息靜氣,運用法門,側耳向著那邊聽去,蘇陽倒是不必如此,僅僅略微專注一點,湖對麵的聲音便聽的一清二楚。
“姓蘇的,王八蛋,殺你全家……”
持刀之人口中喃喃,聲音極小,卻在胸腔之中壓抑著極大仇怨。
嘶……
蘇陽吸口涼氣,感覺有被冒犯到。
瞧著那個人的麵貌,蘇陽掐指推算……你妻兒皆全,父母尚在,一家人都活得好好的,你乾嘛要殺姓蘇的全家?
這拿刀之人就在黑夜之中,專門挑陰暗之處,雙眼圓瞪,青筋顯露在外,向著住在湖邊不遠的蘇府走去,便是已經到了深夜,蘇府的門前仍然掛著兩盞紅燈籠,這紅燈籠已經老舊,但是散發著幽幽光亮,照亮了門前的這一塊。
就在這蘇府的門口,則有一個年老的家丁正坐在門口打盹。
拿刀的人看到了門口的家丁,猶豫片刻之後,緊了緊手中長刀,向著那個蹲著的家丁便走了過去,手中的長刀白亮鋒利,對著那個打盹得見家丁脖頸遞了過去。
“牛兄,為我賤命,不止於此。”
冰涼的聲音傳來,同時有一隻蒼白的手緊緊握住刀鋒。
“孫哥。”
拿刀的人豁然轉身,便看到了身旁的故人,瞧著已故之人的麵孔,不由讓這拿刀的人嗆然淚下。
這個被稱作孫兄的鬼抬起手來,隻見手上已經有了巨大豁口,隻是身為新死之鬼,並無血液之類的東西灑出。
孫兄拖著拿刀之人,兩人避開了此處,到了不遠處的柳樹陰影之下,收刀之後,這相隔陰陽,再度見麵,不免讓兩人一陣痛哭。
姓孫的人叫做孫海,姓牛的人叫做牛四,兩個人並非是淄川當地人,而是在青州西南的顏神鎮人,和淄川相差也沒多遠,在兩人彼此敘舊中,蘇陽也得知了前情。
是這個孫海在淄川這裡購買了一個古鼎,頗有靈異,而這個古鼎引起了淄川這邊蘇家的注意,蘇家的老爺蘇修文想要這一個古鼎,孫海並不願出售,但蘇修文早年曾經做官,在顏神鎮那邊也有關係,找了一個無賴,寫了一封書信,輕而易舉便將孫海安排入獄,一番拷打,等到蘇修文拿到了古鼎的時候,孫海家中已經沒有銀兩,老娘得病不能贍養,孩子風寒凍死雪中,妻子倚門賣花,勉強撐著,等到老娘死去之後,孫海的妻子也上吊而去。
獨留孫海,病了十四五日,也一口氣沒有上來便死了。
牛四隻是一個屠戶,並非是家中富裕之人,眼睜睜看著孫海家破人亡卻難以相幫,曆經多日,終於將自己的家眷妥善安排,磨了兩日的屠刀,這才趁著夜黑之時,向著蘇家而來。
此等屠刀自有煞氣,孫海手中抓刀便傷到了他。
“孫哥,平日裡你沒少幫襯我家,我牛四能耐有限,沒能幫你妥善照看家裡,現在唯有性命一條,豁出去也要為你討回公道。”
牛四攥著屠刀對孫海說道。
孫海歎息一聲,看著蘇家高高的門牆,說道“沒有那麼容易,我一念不散,魂遊至此,想要找他索命,但我那生前的寶鼎實在有震魂懾魄之能,讓我不得親近,而在這蘇家裡麵還有一練武之人,走砍騎射樣樣精通,一人能擋百人,你若是進去,隻把被他所製,不曾幫我報仇,反而會把自己搭進去。”
牛四捏著屠刀無言,這一身的血勇用之不上,牛四不知應當如何下手了。
“取生雞心,黃豆,用細布裹在一起,掛宅院以南,小鼎便無靈異矣。”
蘇陽聲音在這一人一鬼背後傳來。
牛四和孫海兩個人連忙轉身,想要看是何人所說,但見後麵樹木吱吖作響,柳枝隨風輕蕩,哪裡有半個人影?
即便是孫海為鬼,此時卻也有一種見鬼之感。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聊齋假太子》,微信關注“優讀文學”看,聊人生,尋知己~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