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陽想要看看此人究竟有多少本事。
常洪轉過身來,正麵審度蘇陽,笑道:“其實你的命貧道早已經為你算好了,隻是卦象所顯,非是前途,而是姻緣。”
這回答真有些出乎蘇陽意料,點了點頭,願聽其詳。
常洪看著蘇陽,笑道:“秋河牛女各西東,掩抑心扉未敢通,織女隻做且過鳥,牛郎亦是可憐蟲,難消美人多才福,忍心隔愛陌路中,猶憶襄王雲雨夢,舊席之上太匆匆。”
常洪將這卦解開之後,真是讓蘇陽不自在。
織女且過,牛郎可憐,難以消受美人恩,草席上麵太匆匆……
這一套套的,蘇陽相信如果織女在側聽到,一定會打死他!
但是這詩句隱隱又和織女和蘇陽兩人在舊廟之中那一夜,這牛郎織女又戳到了蘇陽的心,再看向常洪的時候,蘇陽忽然感覺有些看不透了……莫非又是一個大能在這裡裝?
慧眼達觀,卻又不像。
“我呢?”
洛十二也跟著問道。
常洪瞧著洛十二,笑道:“你們的卦象都在一起,又何必問?”言語之意,洛十二就是卦象中的“織女。”
此言說的自信坦然,也徹底消除了蘇陽的疑慮。
洛十二聽了常洪的話,麵色緋紅,看向蘇陽,但是蘇陽卻坐在那裡平平淡淡,手中拿過了常洪送上來的茶碗,喝了一口。
當初蘇陽在城隍廟裡,這個道士便來到了青雲山,他並沒有籙文,不屬於神道的道士,顏如玉說他能夠和鳥說話,更是能預料人的禍福,當時的蘇陽將他當做是會些本事的江湖人,沒有理會他。
那時候蘇陽便說,這十言九中,未必稱奇,而他這種江湖騙子,想要在青雲這裡安家落戶,一言不中,可能就待不下去了。
天地萬物,多以收斂為主,外發是迫不得已,真正的神仙人物絕對不會在這山上擺下門庭,將神通之術就此表演給平常百姓。
現在的常洪便是露出了算卦的破綻。
他應當有有一本神異的卦書,但是他對於卦書卻一知半解,因此算卦之後,就用鳥語做了一些輔助了解,例如這洛十二對蘇陽癡迷的神態,一些言語,被鳥類彙報給了常洪,讓常洪結合卦象,才能有如此自信。
“你知道天齊觀究竟是什麼意思嗎?”
蘇陽問常洪道。
常洪聽到此言,皺皺眉頭,說道:“天齊觀自然是與天平齊,相傳元始天王是無極根源,是道的主宰,而在元始天王之後,這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才分化了三清道祖,這天齊觀,就是供奉著天,供奉著三清。”
“哈哈哈哈……”
蘇陽搖頭而笑,說道:“道廟雖然能隨意命名,隻要和清虛自在皆可,但是其中還是有講究的,就像是這天齊觀。”
“東嶽帝君全稱東嶽天齊仁聖大帝,這天齊二字便在東嶽帝君的名號之後,因此在寺廟上麵寫了天齊,便是東嶽帝君的廟,而你在東嶽帝君的廟中供奉三清,因此我才說這廟太小了。”
神仙位列,自然是三清在上,東嶽帝君在下。
讓三清占東嶽帝君的廟,太上老君自然是做不出來,而在東嶽帝君廟中供奉三清,東嶽帝君自然也不會來此,而像蘇陽所說的事情,其實是隻要有籙文的道士皆知道的常識,但是眼前的常洪並沒有籙文,也根本不懂這個常識,這才有了東嶽帝君的廟中供三清的烏龍事。
蘇陽這般將事情戳開之後,讓常洪麵色青白,極不自在。
“嗤!”
一把短刃從常洪的後心刺入,直出胸膛。
這一刺,讓常洪防不勝防,還不及有什麼動作,便覺心臟扭動抽搐,一身的力量在迅速的散去。
勉強的回過頭,常洪看到了在他後麵的何以煙。
“賤婢,你……”
常洪怒眼瞪著何以煙,他一身本事也是不俗,但就在他適才心中猶豫躊躇之時,被這女子背刺,是他防不勝防的,因此這一擊致命,讓他萬事皆休。
何以煙目光淒迷,幽幽說道:“我就看不得有人拆散這本該走在一起的情侶,何況,你害的人還姓何……”
嗤的一聲抽出了短刃,何以煙在袖子中抽出了一張符篆,便扔在了常洪的屍身上麵。
不是陽神境界的人,在白日死了,陰神都要躲藏軀體之中,而這符咒扔下,就是鎮壓常洪的陰神。
“賤婢!”
常洪屍身瞪眼,口中仍道:“你作孽多端,報應馬上就來了!”
何以煙咯咯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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