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直回過身去,看了看上麵的蘭姿,又看了看兩個在哭喊的兄弟,不由唱了一聲佛號。
“你在西方學的是什麼法門?”
蘇陽止住了古直,如此問道。
古直知道蘇陽和他一樣,也是修行之人,隻是依照他的眼界,根本看不清楚蘇陽修行根底,因此早就有想要和蘇陽攀談之心,看到蘇陽還老神自在的坐著,又問他這件事情,古直也就坐定,對蘇陽說道:“小僧在西方所修,是西方的無上瑜伽密乘,屬於西方密教九乘三部至高秘法。”
看到蘇陽在這方麵似感興趣,古直便對蘇陽說道:“我們西方密教九乘三部,分彆是聲聞乘,緣覺乘,菩薩乘,事乘,行乘,瑜伽乘,摩訶瑜伽,阿魯瑜伽,阿底瑜伽,在這裡麵便有大手印,那洛六法,六字真言,歡喜禪……”
蘇陽對眼前的古直刮目相看,沒想到這樣的一個番僧和商,居然對於西方秘法如此精通,各種幾乎聽來耳熟的法門,眼前的這個和尚居然都會。
“其實我在中土這邊,也學了不少法門,對於儒釋道三家也多有體悟。”
蘇陽看著古直說道:“隨後我們兩個可以找個地方,彼此交換一下心得秘法,在這修行路上,互相扶持,至於你想要將這經文翻譯過來,我也可以給你出錢,給你提供地方,任由你將西方密教的經文傳來。”
當年的唐僧還是苦苦的往西方去求經,而現在人家和尚拿著經文到了中土,蘇陽自然允許人家將經文翻譯出來,至於能不能出版,這需要審核,至於能不能傳教,這要看他的理念,能夠傳教,蘇陽便讓他傳,不能傳教,蘇陽也就製止他。
“如此多謝了。”
古直對著蘇陽感謝。
兩個人在這邊說話的時候,隻聽後麵傳來咯吱慘叫一聲。
蘇陽回過頭去,隻見蘭姿兩隻骷髏一般的手,左右都捧著一顆心臟,臉上蒼白如金紙,起身就往外麵走去。
“你還我的心……”
“你不能把我的心給挖走啊……”
劉相禦和劉相桂兩兄弟不住哀嚎,向著蘭姿姑娘的背後爬去,但此時的他們四肢都沒力氣,根本就爬不動。
“這心留在你們那裡,也是平白被你們糟蹋。”
蘭姿站起身來,看著兩人說道:“不如將你們兩個人的心放入陰曹地府,若有人用,也能算是你們兩人積德了。”
陰曹地府確實有一個地方放置心臟,這一點在聊齋《陸判》裡麵,陸判給朱爾旦換心的時候,曾經提到過,在那裡麵有千萬個心臟。
蘭姿姑娘說完之後,起身就往房間外麵走去,臨近這木門前麵的時候,整個人倏忽不見,那原本如同生鐵鑄就的大門也活絡了起來,在門縫裡麵透過來有光亮,外麵一片平靜,隱隱還有風從外麵吹了進來。
房間裡麵的人一片安靜。
在蘭姿姑娘走了之後,房間裡麵的陰涼之氣逐漸散去,原本的燥熱悶熱再一次的傳到了眾人的身上,李濤伸手打開了房門,看著外麵陽光西斜,並無人影,不由讓他們有一種做夢的不真切感。
夢耶?幻耶?
眾人回過身去,隻見劉相禦和劉相桂兩個人身上毫發無傷,便是適才蘭姿掏心,此時他們兩個人的衣服上麵,也沒有半點的痕跡。
“李濤,你給王秋帆兩千銀子,就當是這段時間坐牢給他的一點賠償。”
劉相禦囑咐李濤說道:“我兒殺人之後,便沒有坐牢,他殺了我兒,也不當坐牢。”
李濤連忙點頭記著。
“那邊的蘇公子,我想要讓他出三千兩銀子,是我錯了。”
劉相禦看著蘇陽說道:“我們府裡麵現在已經拿不出三千兩銀子了,隻能求你見諒。”
蘇陽淡淡點頭。
“今後的家業,就傳給我女婿吧。”
劉相禦說道:“隻願他能夠待紅紅好一些……”
說完了這些之後,劉相禦和劉相桂兩個人轟然而倒,整個正堂裡麵頓時哭聲一片,臨到換喪服的時候,家人看到了這兩人胸口皆有碗口大的窟窿,從前麵能看到後麵,隻是沒有一滴血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