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赤霞瞧著下麵的道士,說道:“聽說前兩日青天門的弟子在江河上麵鬨事,想要勒索一些平頭百姓的錢財,惹到了一個高人,高人將那個道士扔到了蓮城,化作了一橋,現在青天門正在尋找此人。”
這要找的人,自然就是蘇陽,便是他一手將青天門的弟子化成了石橋。
“真是湊巧。”
蘇陽自笑,一直到現在,蘇陽的目光始終和聶小倩相通,也在聽著聶小倩那邊的情報,透過聶小倩的耳目中,蘇陽聽到了那個那邊的討論話題,對燕赤霞說道:“此人是丹玉的弟子,叫做陳迪,他一直都在金華這裡,現在是接到了丹玉傳訊,讓他在金華這裡,追查那個將青天門弟子化作石橋之人的蹤跡。”
這要找的人,現在正在草叢裡麵蹲他們。
燕赤霞點頭,說道:“青天門向來睚眥必報,此人收拾了青天門的弟子,也難怪青天門不能放過他。”
而現在燕赤霞若是下去攻擊陳迪,則必然也會引起青天門的反擊,隻是燕赤霞已經做好了這種準備。
要攻擊下麵的青天門弟子,燕赤霞也必須乾淨利落,畢竟青天門的掌門人丹玉便在金華,那個韓公子身邊也必有高人,如此出手攻擊一個陳迪,必當惹到青天門,韓公子這兩方人。
這兩方人本來也就是一股力。
此時陳迪坐在轎子裡麵,聽到下麵道士們的吹捧話語,順帶拐到了他和韓若的關係上麵,老臉一紅,惱怒說道:“你們幾個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呢?”
韓若是一個愛男愛女的人,他陳迪跟在韓若的身邊,並不算是正房,頂多算是一個身邊人,但和京城有了聯係,地位上麵就比他們高了許多,這一段情感也被丹玉看好,特地從蓮城趕到了金華,為兩人送禮祝賀。
“抱歉,師兄,我們錯了!”
“我們說的是,師兄您沉著冷靜,調查完了李家莊,揮劃劍光,在一盞茶時間內擊殺了李家莊四百四十二人的英明事跡!”
“師兄你手起刀落,四百四十二人致死傷口無一相同,劍光修行已臻化境!”
周圍的幾個道士連忙吹捧,說的上麵的陳迪臉上頗為受用,自得說道:“我得到師傅所傳癸陰劍袋,一直修煉至今,裡麵盛放性命至少有上千之數,一直不曾被人盯上,便是因為我小心謹慎,要殺人前,必定徹查此人的跟腳底細,自覺萬無一失,方才霹靂下手,你們這些人平日裡也都學著些,彆整天嘰嘰喳喳的說些家長裡短的瑣碎事,像個娘們一樣,男人,就應該喜歡一些陽剛的事情……”
“比如喜歡男人?”
蘇陽在山崖上麵接口說道,目光冷淡,看著下麵走來的這一行道士。
下方的陳迪抬起頭來,一行道士們都看向了數丈山崖上麵的人影,隻見天空一輪好月,上下明明一片,他們這些道士清楚的看到了上麵蘇陽,身影和月光融融一起,讓他們看不清輪廓,但是遍體發寒。
“你是什麼人?”
陳迪看著山崖上麵的身影,厲聲呼喝道。
他從眼前人的身上,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能夠讓他窒息的敵意。
眼前的一切似乎全都粘稠無比,陳迪感覺人陷入到了泥潭裡麵,明明翹一根手指,就可以勾動癸陰劍袋,就可以發動飛劍,但在此時,隻是被眼前的人一瞪,他連一根手指都翹不起了。
“我可是青天門主丹玉道長的二弟子!”
陳迪色厲內荏的對蘇陽呼喝道:“我也是當朝太師之子韓若的身邊人,我們青天門在江南……”
陳迪開始擺弄自己的身份,就和當初的李瑾一樣。
“你們青天門在江南如何風光,你在金華如何橫行,這和我沒有什麼相乾的。”
蘇陽看著陳迪說道:“有人把你當爺,也就有人把你當孫子,你的身份勢力跟我要把你送入地府有什麼關係?”
在蘇陽的眼中,自然是把陳迪當成孫子的。
伸出手來,蘇陽在虛空之中一扭動,這天空之中咯吱一聲,如同齒輪轉動,陰曹地府的大門在這裡轟然敞開,冥冥漠漠的陰曹,陰陰暗暗的世界,哭哭啼啼的各路冤魂,迎麵走來的黑白無常。
地獄在這時候,向著陳迪敞開。
“怎麼了,殺了那麼多人,還沒有一點進入地府的心理準備?”
蘇陽冷笑道:“蛆蟲一般的東西,你還想超脫長生不成?”
陳迪臉麵煞白至極,陰曹地府當真出現在了他的麵前,陳迪恍然發現,前半生早已經惡孽累累,此時根本不知應該如何償還。
蘇陽伸手一劈,憑地出現一股旋風,將這一群道士活生生的打入到了陰曹地府之中,在陰曹地府之中自然有律令,像陳迪這等人,千年萬年,難有出頭之日。
陰曹地府的大門轟然關閉,蘇陽伸手探回,癸陰劍袋已經落在了蘇陽手中。
“燕兄。”
蘇陽把劍袋遞給了目瞪口呆的燕赤霞,想了想,隨便說一句:“我家夫人在陰曹地府有些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