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甲絲毫不提釋放郭成之事,聽到了案件有了變化之後,白甲是連帶著代家,王家的人一起拿了,至於這案子究竟應該如何走,那要等到下麵的時候,看這兩家人能拿出來多少錢,如此才能決定如何判。
“你傻呀……”
郭成被押下去的時候,看這代氏流淚說道:“你找人給我拖個信,說自己沒死,我就已經瞑目了,你跟著王家好好過,我也不會怨恨你,何苦要來跳這個火坑……”
他在白甲這裡的時間久了,已經明白了白甲的為人,來到這裡找白甲告狀的人,無論是原告被告,都是被白甲關在牢裡麵,看錢拿人,動輒就是在衙門裡麵年餘,非要將人的財產全部榨乾,以至於傾家蕩產的時候,才能夠將人給放回去。
代氏來到這裡,可真算是自投羅網。
代氏看著郭成,流淚搖頭。
“傳下一波人犯!”
白甲興奮叫道,沒想到重新審理,還抓到了一條大魚。
這一波上來的人,赫然就是法林。
“法林和尚,你們密印寺外麵的那個屍體。”
“我殺的,屍體是我扔在裡麵的,因為錢,他不願意我去搶劫……”
法林和尚心境坦然,將自己當初的罪過一一招來,這些事情本來就是他做,因此說起傷痕傷勢,和仵作檢查的全然相合,並且從法林和尚的口中,白甲還知道了王家莊的劫匪,居然就是密印寺裡麵的和尚。
“你們的臟銀呢?”
白甲對著法林和尚叫道。
“昨天夜裡縣令撿到的就是,已經被你拿著賄賂上官了。”
法林和尚看著白甲,坦然說道,菩提心清淨,往日的種種佛法能力,此時也被法林給找了回來,他縱然是沒有出獄,對外麵的事情也自然知道。
“一派胡言!”
白甲聽法林和尚如此說,氣的臉麵漲紅,呼喊著差役就給法林和尚上了刑,打板子,上夾棍,上枷鎖,隻是法林神色如常,隻是坦然受過罷了,對於這施加在肉體上的種種痛楚,並不覺苦。
這樣一來二去,白甲對折磨法林就沒什麼興趣,一拍案子,叫道:“把人給我拉下去,限你們五天之內,把贓款都給我找出來,如果湊不夠數,全都判你們絞刑!要你們性命!”
法林淡然的從衙門裡麵退下。
“傳王秀英。”
白甲又傳了一人。
這一次上來的人年齡不過十六七,身上已經是遍體鱗傷,但一雙眼睛仍舊倔強執拗,到了堂上,隻是聽話跪著,腰杆筆直。
“你可知罪?”
“我無罪!”
王秀英看著白甲,斬釘截鐵的說道:“我被楊父收為義子,確實心存感激,進入楊府之後,遵規守禮,唯恐做錯一事,讓楊父對我心中不滿,連帶著看不起我王家貧賤,楊家固然是有萬貫家財,但我並不會因此而對這些財物有異想,更不會勾結外人,搶奪楊家財物,這個罪,打死我,我也不會認!”
王秀英跪在衙門裡麵,鮮明表態。
白甲看著王秀英,嘴邊一笑,說道:“人證物證都在,你還想要狡辯?今日我……”
正待白甲要繼續說的時候,聽到了一陣喧鬨,隻見外麵門庭這裡,楊翁和一眾家丁押著自己的女婿,從入到了衙門裡麵,讓自己女婿跪下,才對著白甲說道:“白大人,此案有錯,這案件全都是我這不成器的女婿怕我的義子奪了家中財物,這才栽贓陷害,近兩日我在家中已經查明,現在把這不成器的女婿交給你,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這義子今日就要帶走了。”
自從家中出了事情之後,楊家接連點財,查到了賬目有問題,如此順騰才抓到了這上門的女婿雷翔,知道了是雷翔勾結縣官,賬目中的錢都被用來行賄了,這讓楊翁又驚又怒,帶著雷翔就找到衙門和他對峙起來。
“原來案子居然有這樣的曲折?”
白甲看著下麵的楊翁,訝然說道。
“是非曲折,白縣令應該最清楚。”
楊翁對白縣令沒有一點的客氣。
白甲點點頭,看著楊翁,手中簽子一扔,說道:“來人啊,把楊翁給我帶下去,此案子異日重審。”
他都要升官了,還怕這裡的士紳做什麼?
楊翁聽到白甲的命令,一張老臉果然又驚又怒,指著白甲罵道:“白甲,你居然敢抓我?”
“本官有什麼不敢抓你的?”
白甲看著楊翁,不屑說道:“你犯了法,我就要抓,這案子不審理清楚,你休想從衙門裡麵走出去。”
他有韓若這個太師之子撐腰,他還怕什麼金華士紳?
“下一個!”
白甲叫道。
在門前一陣喧鬨,幾個衙役壓著白甲的靠山,將重傷的韓若給他拖到了堂上。
“大人,此人說他坑騙了你許多銀子,我們把他給您帶來了。”
韓若趴在地上,嘴角噙血,雙眼血紅,瞪著堂上坐著的白甲。
ps:這兩天一直往醫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