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如此。”
蘇陽自然點頭,這天香樓之事不過是說給她們大概聽一下,真讓蘇陽寫,蘇陽是寫不出來的。
“世間之事,常複有常,變複有變,這古今億萬兆癡人擾擾紛紛,無日可了,也都映在了此書裡麵了。”
女子長歎一聲,說道。
“已有之事,後必再有,已行之事,後必再行,日光之下並無新事。”
蘇陽如是說道,就像是秦可卿之事,原本蘇陽以為,不過都是文章記錄,距離自己非常遙遠的事情,直至某時某刻,行腳過路的時候,聽到有人早年教書,染指了自己的學生,學生懷孕,兒子為父接盤,才知道這世間不僅有秦可卿,還有賈珍和賈蓉。
顧寶珠就在一旁,連忙將蘇陽的這一句話也給記錄下來,準備另編一書,供蘇陽傳道所用。
“甄士隱此人真是可惜了。”
董紅茶聽了許多,卻隻是當做故事來看,說道:“開篇他便夢到了僧道,該知道僧道不是凡人,誰知睡醒之時,事情就忘了大半,若不是忘了這僧道不凡,謹聽僧道話語,甄英蓮興許不會落得這般下場。”
她為裡麵的人物歎息。
“若是記得夢境,那就落入俗筆。”
顧寶珠說道:“命中注定之事,也非他所能轉移?”
“不然!”
董紅茶說道:“若這世間一切都已經注定,我們活在這裡還有何等意義,我們又何必在這裡刊印舊約福音?尊者所說,天心是為人心,關聖帝君都能因為人的信念而手持青龍偃月刀,可見這命數也並非一成不變的。”
“說的好!”
蘇陽對董紅茶稱讚道,人就應該有這樣的信念,這命數之說,小節小變,大劫大移,哪裡有亙古不變,一切必然的道理。
“一場夢而已,何必當真?”
女子也開口說道,就像是石頭能夠開口說話一樣,這本來就是一場幻夢,家之言,根本不必在言語上麵細糾。
“夢境之事怎麼就不能當真了?”
蘇陽聽此不太滿意,我們兩個就是在夢中結婚的,這怎麼能不當真?
女子轉頭看向蘇陽,眸中很是驚異。
“我有一個朋友,他在某日做了一場幻夢,雖然隻是一個晚上,但是在夢境之中,他娶妻生子,夫妻和睦,舉案齊眉,待到夢醒之時,男子就此對夢中女子念念不忘。”
蘇陽說道:“在他看來,這夢中的女子就是他的妻子,是他的知己,也是他生命中不可代替的。”
女子看著蘇陽,隻見蘇陽目光真誠的瞧著自己,讓她一陣古怪,皺了皺眉,說道:“這種黃粱一夢之事,世間多有,有些時候,也是人物之間性靈交感,因此有人夢到這些情景之時,在庭院左近,花房之中,經常能看到螞蟻,鯉魚,或者是某些飛鳥和夢中國度相似。”
你這是什麼意思?聽不出來這是我在表白自己的心意?
還是你和我之間的緣分沒到,必須要等到兩年之後?
“寶珠,紅茶,你們兩個先出去,我和她好好談談。”
蘇陽吩咐顧寶珠和董紅茶說道。
顧寶珠收拾了一下筆墨,董紅茶站起身來,兩個人對著蘇陽一聲道彆,就此離開房屋。
“你想談什麼?”
女子倍感不自在,再瞧蘇陽的目光不對,往後麵微微挪挪腳步。
“你的這一身香氣和衣服也瞞不過我。”
蘇陽邁步走到女子身邊,伸手自然的將她摟在懷裡,鼻尖對著女子脖頸處狠狠一嗅,百花芬芳撲麵而來,感知懷中的玉人,說道:“你清減了。”
“衣服?香氣?”
女子被蘇陽一摟連忙掙紮,恢複本聲,說道:“你在說什麼?”
這女子的聲音並不是董雙成!
蘇陽正臉看著女子,瞧著女子的眼眸,這麼一細看,和當日同董雙成在一起的時候,確實還是有些差彆的。
“你究竟是誰?”
蘇陽問道。
女子霎時而變,一身白衣素群,明光卓越,麵若牡丹傾城,骨若梅花莊重,如同蘭花典雅,如同玫瑰絢爛。
蘇陽上下打量,隻覺此女子通身都帶著豔壓群芳的氣度。
此女子當然不是董雙成!也並非是蘇陽所見過的任何一個女子!
但是自然而然,蘇陽知道此女子的名字。
百花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