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宏壽同賀鵲泉對視一眼,賀鵲泉說道:“這本書文筆凝練不俗,雖然剛剛展開,已經讓我們多人想觀全貌。”
當年曹雪芹要是有你們這一幫讀者,興許也不會喝粥了……不過十年時間寫一本書,這速度足以把讀者熬死。
完本必神,放在曹雪芹身上很是應景。
“兄台你在這裡是……”
賀鵲泉詢問蘇陽道。
蘇陽笑道:“董掌櫃親自去督促紅樓夢刊印,前麵沒人,我幫他看一下店。”
賀鵲泉和陳宏壽兩人點頭,看著前後的門扉緊閉,兩個人也強安耐著想要到後院一探究竟的心,隨著蘇陽伸手做請,兩個人在前堂坐了下來。
“兄台可知道曹雪芹?”
陳宏壽問蘇陽道。
蘇陽點了點頭,說道:“我也是自紅樓夢一書才知此人,僅憑此書,便知不凡,隻是無緣拜會。”
陳宏壽同賀鵲泉對視一眼,陳宏壽歎道:“這不知曹公所在,也就不知這紅樓夢中曲子應該如何編撰了,賀兄,就算是你傾儘全部家財,也不過一場鴛夢,更儘而散,何必如此執迷?”
賀鵲泉聽了陳宏壽的話,長歎道:“瑞雲……瑞雲……”
瑞雲?
蘇陽聽這名字,看著賀鵲泉問道:“公子所說的瑞雲,可是杭州城的名妓?”
賀鵲泉聽了蘇陽詢問,一言不發,而旁邊的陳宏壽則開口說道:“正是瑞雲,她今年一十四歲,已經到了出閣的年齡,現在她家中老鴇正在為她籌高價,隻要拿出厚資,就能夠和瑞雲同做鴛夢,賀兄仰慕瑞雲才華,已經和瑞雲見過一麵,兩個人皆有意思,隻是這家中錢財,僅僅堪過一夜,賀兄現在正有此心念。”
蘇陽看向了賀鵲泉。
賀鵲泉搖頭長歎,說道:“這鴛夢一夜,終究要醒,醒來之後,此情複何可耐?我拿出全部家當,和瑞雲同宿鴛夢之念想已經滅了,隻是和瑞雲見麵之時,瑞雲一直想要做紅樓夢十二曲,我想來此問問曹公,再去和她帶個話,緣止於此。”
倒也是一個癡情種子。
不過這十四歲就開始抬價……
“這曲子誰想要寫,誰想要唱,那自然就能寫能唱,又沒有什麼顧忌。”
蘇陽笑了笑坐在一邊,看著賀鵲泉說道。
“我哪裡不知道這道理……”
賀鵲泉瞧著蘇陽,說道:“隻是我在曲子上麵實無造詣,而若是沒有出色見解,也羞於再見瑞雲。”
原來是麵子原因。
蘇陽瞧著賀鵲泉,說道:“這紅樓夢十二曲,寫的是女子宿命,這宿命從來前定,對這些女子來說,委實太過可悲,瑞雲若要做這曲子,不放在曲子詠唱之間,加一些對蒼天的喝問,對命運的哭訴,讓曲調悲亢高昂,想來比起女子泣聲所唱會更好一些。”
賀鵲泉聽蘇陽所說,眼前一亮,這瑞雲一十四歲,就被老鴇逼迫到這般境地,這造化弄人,若是加了這些對蒼天泣訴的意境,和瑞雲現在的遭遇也能相合。
“先生還有什麼高見?”
賀鵲泉請問道。
蘇陽笑了笑,不再開口,這書店的門口已經闖進來了一隊人馬,正是早些時候一直都在迅街的官兵,此時走到了書店裡麵,看到了蘇陽,賀鵲泉,陳宏壽這三個人,立刻就把三個人圍在中間。
“你們誰是掌櫃?”
領頭的人先喝問道:“你們印書的地方又在哪裡?”
蘇陽起身,站在官兵前麵,正待開口之時,陳宏壽已經搶先一步站了起來,手中拿出來了一袋銀子,塞到了領頭官兵的手中,笑道:“各位大哥去買一些酒水喝,這家店鋪我自知情,他家店鋪之中多少會有穢惡之書,唯有這家乾乾淨淨,因為杭州城管理嚴謹,已經許久不曾刊印書籍了,唯有紅樓夢一書,也是一正當,可以供你們審閱的。”
這領頭之人拿到了錢,大略的看了一眼,說道:“果然如此,這家應當不是白蓮教,你們若是知道有白蓮教的惡書,可要早些傳報給我們。”
“一定一定。”
陳宏壽躬身笑道。
看著陳宏壽這般恭敬,領頭之人伸手一揮,帶著人便撤退了。
“呼……”
陳宏壽看著這些人的背影,搖了搖頭,看蘇陽說道:“真不想讓他們壞了書籍刊印……兄台,你可有心同我們前往瑞雲那裡走一遭?”
瑞雲……
這也是聊齋一篇啊。
“固所願。”
蘇陽笑道。
ps:熬夜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