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花樓外,蘇陽坐在了馬車上麵,回首看向了散花樓。
適才他和蘇鳴近身見麵的時候,應用一些手段,試探一下蘇鳴修為深淺,隻是迎麵走過,蘇鳴毫無所覺,反倒是在那房間裡麵的陸素月,她察覺到了不對之處。
“難得明淨的一顆心。”
蘇陽自言道,唯有一顆心明淨,才能夠不被六塵所亂,故而能夠看到一些蘇鳴都不曾瞧見的端倪。
“我們走吧。”
蘇陽吩咐管家和小義子,起身坐在了馬車裡麵。
金石宇和小義子兩個人連忙應答,啟用馬車,載著蘇陽就此離去。
現在已經到了三更天,京城稍稍的安靜了一些,平常的百姓在這時候自然已經入睡,便是王侯此時也多安眠,隻是這京城裡麵,還有許多運送貨物雜役,讓這街道上麵不至沉寂。
蘇陽五識開通,在這沉寂一些的京城裡麵,聽著周圍的一切一切。
夫婦咳嗽對話,孩童起夜,京城裡麵的巡夜之人,還有運送貨物的雜役,寒風吹過京城,四下簌簌作響……
諸多聲音,諸多動靜,在蘇陽的心中自然就成為了畫麵,哪一戶人家在做什麼,哪一戶人家在吃什麼,在喝什麼,讓蘇陽心中清清楚楚。
“前麵往左走!”
蘇陽忽然睜開眼睛,對著前麵的金石宇吩咐道。
金石宇在前麵十字路口,立刻調整的方向,向著左邊巷子走去,而在這巷子裡麵,未走多遠,就聽到了外麵有喊打喊殺之聲。
明月之下,有一道清麗的身影,比起月光更有幾分清冷,這清麗女子姿容絕世,手中月光凝聚成刀,在這月光下越發縹緲,左右揮灑,上下飄飛,將身邊的高手們一一挑開,重創。
掀開轎簾的蘇陽走出馬車,並未上前,隻是看著交戰的雙方。
這兩方的人蘇陽皆認識。
這姿容絕代的女子,正是嚴明月,聊齋中的俠女,在金陵之時,蘇陽曾經和她有些緣分,而許久不見,嚴明月修為大進,便是在內衛的圍攻之中,也從容自若,手中光華揮灑,身姿若仙,招式淩厲,將內衛予以重創。
內衛就是齊王的兵種勢力,現在由陳嘯天管控,而這幾個內衛,更是蘇陽適才在散花樓的時候,守在陳嘯天身邊的內衛。
“鐺鐺鐺……”
刀劍交鳴之時,嚴明月忽然縱身飛空,手中月光成刀,自上而下,就在這一瞬間,月光的清冷全然沁入到了明月的骨子之中,手中長刀揮灑,是電光火石的一刹那,更是如夢如幻的一瞬間,一輪彎刀在窮極一切變化之後,唯有快極!絕極!
“嗤……”
“嗤……”
“嗤……”
正在圍攻明月的內衛,在這一瞬間四肢橫飛,鮮血飛濺,全然慘死!
“好!”
蘇陽看著收刀的明月,鼓掌說道。
嚴明月早已經看到蘇陽,絕代的麵容,冰山的氣度上麵多了一抹暈紅,正若明玉染暈,清麗絕倫,看著蘇陽,輕聲叫道:“蘇先生,你到京城了。”
嚴明月的父親曾經是兵部尚書,隻是在齊王入京之時,慘遭陷害,嚴明月也遁逃金陵,而在金陵的時候,是蘇陽幫她洗刷了罪名,也將嚴尚書的土地田產儘皆恢複,更是將搬弄是非的小人殺死……並且,蘇陽還救過她母親的命。
蘇陽是她的恩人。
“明月姑娘。”
蘇陽看著嚴明月,笑道:“你的修為大有長進啊!”
明月微微垂眸,說道:“都是拜先生所賜,讓我能拜在仙人門下。”她修為上麵的長進,全都是受嫦娥指點,才能如此。
蘇陽目光看向了內衛,這些內衛在嚴明月的一招製下,全然身死,而他們的魂魄在這時候儘皆化為光點,刹那見便向著蘇陽所居住的金侍郎府上而去,轉眼之間,便進入到了“小棺”之中。
進入小棺中的魂魄,無法被招魂術詔令,如此死了也當真是死了,死去的魂魄,無法向任何人傳達信息。
“明月姑娘,你為何突然要殺這些人?”
蘇陽問道。
內衛自然是該死,但是能讓嚴明月當街殺人,想來必有理由。
嚴明月看著下麵的屍身,眸眼冰冷,寒聲說道:“也是陳嘯天那賊人逃的快,否則在這裡躺著的,必然有他,這些內衛平日裡在陳嘯天後麵助紂為虐,早就該殺了!”
嚴明月又看向蘇陽,適才的冰冷褪去許多,說道:“陳嘯天此人太過分了,他家中的女眷,將人拖入家中,壓榨的不堪入目,奄奄一息,剛剛被送回家,又被他抓住,嚴刑拷問,將人打死……”
“那個人好歹和我嚴家有舊,沒有人為他出頭,我便為他出頭!”
嚴明月說的斷冰截雪。
家中女眷剛剛送出,又被抓住……
陳家如同廣寒宮,裡麵女眷眾多……
蘇陽結合了嚴明月的話,宮雨香的話,以及從陳嘯天和蘇鳴那裡聽到的消息,好像忽然明白天宮是在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