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劉仲堪相合的司香,自稱是銅雀台的姬妾。
“那是曹孟德活該!”
黃豔兒咬牙切齒,說道:“我也是夫人養大,知道夫人一個人挨了這麼多年有多寂寞,唯有在人間尋到真愛的時候,才是她們笑的最開心的時候……隻可惜人的壽數短暫……”
人的壽數短暫,你們的真愛可以多一些嘛。
蘇陽懶得對銅雀台繼續尋根問底,曹老板死後戴了這麼多的帽子,蘇陽不過是表示圍觀一下,瞧個熱鬨。
現在去找曹植和甄宓,不過是問罪兩個人禦下不嚴,並且詢問一下曹植這個仙使一些關乎曹操的陰間事情。
蘇陽曾經代理過閻羅天子,更有顏如玉在一邊輔助,所娶的女子更是轉輪王府出身,自以為對於陰曹地府已經非常熟悉,但是地府之大,終究不是蘇陽簡簡單單就能徹底的弄清楚的。
陰曹地府中,除卻十殿閻羅,更有各方鬼帝,可以說漏洞頗多,更何況還有一個神秘的東嶽冥司,蘇陽不曾在內探查。
銅雀台在河北境內,大乾朝開朝的時候,銅雀台尚且存在,等到了齊王入關之後,天災綿綿,銅雀台毀於一場大水,在人間留下了一片廢墟。
蘇陽騰雲駕霧,帶著黃豔兒,姬明坤,郭琪,不過片刻,就已經來到了銅雀台外,法眼所看,便能瞧到在這一片廢墟之處,有一片獨屬於銅雀台的空間幽然隱現,而在這銅雀台外,則有黃巾力士在此駐守。
“我來通報。”
黃豔兒身在前麵,想要擺脫蘇陽,進入到銅雀台仙宮之中。
“不必通報。”
蘇陽身化流光,裹帶著一人一鬼一狐飛了進去,他是人間天子,已經和天庭的玉皇對了上去,在此之前更是封印了財神,就不驚動這些仙兵,免得驚擾到了天宮中的玉帝。
銅雀台內五色流蘇,明光華貴。
衣著翩翩的曹植席地而坐,而在曹植對麵,則是一女子,身著紫衣,身披輕紗,眉宇間自然有一分翩然高貴,端坐在曹植對麵,如同離合神光,明媚難言。
這一位就是甄宓。
“思化及乎四海兮,嘉物阜而民康。願斯台之永固兮,樂終古而未央!”
曹植念出了當初的《登台賦》,感歎說道:“這世間造化,就是如此,再雄偉的宮殿,也終究成為瓦礫。”
當初曹操修建了銅雀台,讓人作詩,曹植揮筆立就,寫成了《登台賦》,曹操嘖嘖稱奇,大為讚賞,而現在轉眼千年,曾經的宮殿被一場大水所毀,唯有這內部的仙宮,尚且保留當初的模樣。
甄宓看著銅雀台,也似回到當年歲月,感慨說道:“也是你才思敏捷,能夠揮筆立就,寫下登台賦,相比之下,他的登台賦就名聲不顯……”
他就是曹丕。
銅雀台成就之後,曹操命題作文,曹植揮筆立就,而曹丕要遜色一些,比不上曹植的起承轉合,輸了一局。
“其實是我猜到了題目。”
曹植笑道:“文章也是我早早寫好,幾番修改,然後等到那時候拿出來一鳴驚人。”
“他也是。”
甄宓回道。
曹植聞言啞然,都是提前猜到了題目,提前做了準備,但是曹丕在文筆上麵還是輸了他一籌。
“事情已經定下來了。”
曹植沉默片刻之後,說道:“玉皇詔令,讓九王子成為陰天子,詔書是我起草的,等到九王子成為陰天子之後,對於父兄兩個人就要真正定罪,依照律令,他們還有一番苦受。”
甄宓沉默片刻,說道:“跟我有什麼關係?”
她是被曹丕賜死,對於曹丕自然是沒有了感情。
“是啊。”
曹植也隨之沉默,而後一歎,說道:“也是陰曹地府積壓的文卷太多了,對於他們,總是褒貶不一,又有說是彼之英雄,我之仇寇,讓他們這些手中有累累血債的人不得轉生脫生,但是……唉……”
正是因為陰曹地府積壓的案件太多了,才需要一個陰天子,此陰天子依照陰天子的條律,對於這些人進行審判。
“這一位要根據名聲來審判,大家都說是好人,那就無罪,大家都說是壞人,那就重罪……父親的罵名世間早有,而兄長的罵名……”
曹植端起酒杯,苦悶說道:“兄長的罵名,許多都是我安排的。”
曹丕即位之後,幾度要和曹植緩和關係,但是曹植筆下不留情,多番對曹丕抨擊,才有了後來的七步詩,再到後來,曹丕的名聲也就壞了起來。
“也不知道他們究竟得罪了哪一方,這麼多年了,罵名還是沒有停下來。”
曹植又說道。
“他們得罪了名門望族,也得罪了王朝勢力,自然逃不了。”
蘇陽忽然開口,說道:“曹魏建立之初,就要抑製豪強,避免漢朝的局麵,你整天和豪強裡麵的名士混在一起,恐怕很難體悟這些。”
因為篡奪漢朝,所以是奸臣。
因為抑製豪強,所以是昏君。
歸根結底,就是找罵。
隻是地方的勢力增強太快,抑製豪強太難了,到了最後,不得不對豪強妥協。
“你是……人間天子?”
曹植身為仙官,知曉人間之事,看到蘇陽麵貌,就認出他來。
“曹子建。”
蘇陽看向曹植,問道:“你起草了陰天子詔書,不知這詔書是什麼模樣?要不要也幫朕起草一份?”
九王子將要掌管陰司,蘇陽尚且不知道陰曹地府和東嶽冥司究竟有什麼應對手段,不過能夠幫忙攪攪渾水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