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館裡麵,一個年輕人連忙擋住蘇陽和嚴明月,說道:“我們這個地方是不能進女眷的。”
蘇陽打量著眼前的年輕人,眼眸裡麵有幾分懷念,笑道:“我們隻是來這邊喝茶的,你隻管放我們過去就行。”
年輕人聽著蘇陽說話,不知怎麼就感覺非常熟悉,而蘇陽所說的話就像是金科玉律一樣,讓他自然就讓開了路。
嚴明月在這時候,放開神識,臉上立刻霞紅,麵色卻冷如寒霜,寒聲說道:“這世間怎麼還有如此地方?你不是早已經將它們都給禁了嗎?”
就在適才放開神識的時候,嚴明月方才明白這地方為何女客止步,皆因這居然是一個窯子。
“我是禁了,二代政策寬鬆,讓許多東西都回來了。”
蘇陽無奈說道。
“他居然敢違背你的話!”
嚴明月麵色更寒,想要前往神京城,同已經開始養老的二代用劍說話。
“違背一下我的話不算什麼。”
蘇陽搖搖頭,說道:“你忘了在新約簽訂的時候,裡麵有【自由】兩個字,也是從那之後,蘇陽的歸蘇陽,人間的歸人間,我允許人們不信任我,也允許人們忤逆我,因為這是他們的自由,二代所修正的一切,我都看在眼中,但是不曾阻攔,因為他代表了當時的人,這也是他們的自由。”
“他們覺得我的律令太過嚴苛,讓他們都不輕鬆,因此想要給大乾以及所有百姓一個輕鬆一點的生活……不過他們忽略了,在輕鬆的背後,是另外一批被壓製的人。”
蘇陽談起這些人間變化,連連搖頭,自從二代修正之後,人間由此出現了許多歪風邪氣,而這些歪風邪氣,隻能由更下一代的人來扭轉了。
嚴明月聽蘇陽說了這些之後,臉上的寒意漸漸退去。
她了解蘇陽的能耐,知道蘇陽如果想要更改,這世間的一切都能更改,隻不過在證道之後,蘇陽並沒有用神筆,為眾生書寫道路,而是將這書寫未來的權利,全都分給了眾生。
“走吧。”
蘇陽拉著嚴明月,兩個人走到了樓上臨窗的景觀位坐下。
這店樓上的侍者上前,看到蘇陽跟前的嚴明月時候,立時止步,想不通怎麼會有女客走了上來。
“把你們最好的茶上來。”
蘇陽瞧著這個侍者,眼眸中也有懷念,笑了笑,囑咐說道。
侍者聞言,也是自覺蘇陽的話就是金科玉律,連忙到後麵安排。
春茶苦,夏菜澀,要好喝,秋白露。
秋天的茶葉裡麵比較乾燥,因此香味都在裡麵沉澱,這一壺茶水衝泡好了之後,蘇陽和嚴明月便嗅到了茶味。
“適才我探聽了一下,花樓在人間還是不被允許,隻不過這些都是偷偷開的。”
嚴明月瞧了瞧茶水湯色,一點都不願動,說道:“隻不過現在的人,怎麼會將女人比作為茶。”
蘇陽端起茶水,倒是輕輕的喝了一口,而後將茶水放在桌子上麵,說道:“興許這裡麵是有典故的。”
“典故?”
嚴明月茫然不解。
蘇陽笑笑,說道:“蘇東坡有一首詩,是這樣說的,仙風靈雨濕行雲,洗遍香肌粉未均,明月來投玉川子,清風吹皺武陵春,要知玉雪心腸好,不是膏油首麵新,戲作小詩君一笑,從來仙茗似佳人。”
“你看,在詩句之中,蘇東坡便將茶比作佳人,也就讓後世的這些人附庸風雅,將這種事情,說是賣茶了。”
嚴明月聽著蘇陽引經據典,還將這件事的源頭扯在了蘇東坡的身上,不由白了蘇陽一眼,嗔道:“要做事就趕快做,我可不願在這地方久待。”
蘇陽笑了笑,看向身邊的侍者。
這會兒的功夫,這個店裡麵來了一個女客的消息已經傳開,店裡麵的人基本都認為,這是官府來封察的,一個個都對蘇陽和嚴明月小心對待,更是讓人悄悄去叫老板。
“你們忘了我了?”
蘇陽看著兩個侍者,笑著問道。
這樓下進門的侍者,和樓上端茶的侍者看著蘇陽,兩個人眼睛十分茫然,他們明明都看蘇陽十分親切,但是卻偏偏叫不出蘇陽的名字。
“李蒙,劉壯實。”
蘇陽看著兩人,叫出了他們兩個人的名字。
或者說,是他們前世的名字。
李蒙和劉壯實兩個人被蘇陽一叫,登時醒悟,看著蘇陽的時候,臉上滿是欣喜,一並對著蘇陽跪下,叫道:“城隍爺,你回來了?”
李蒙和劉壯實,這兩個是當年青雲山城隍廟的廟官,蘇陽在城隍廟中所做的時間雖短,但是李蒙和劉壯實也儘心伺候,那時候蘇陽曾經承當,等到他們下一世的時候,就將他們兩個人度化成仙。
“醒過來就好。”
蘇陽看著兩人笑道:“我已經喝過你們兩個人的茶了,你們兩個可願意跟我走?”
“當然願意!”
李蒙和劉壯實異口同聲,當下也不管這店鋪裡麵的工作職責,徑自跟著蘇陽和嚴明月離去,留下店鋪裡麵的人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