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也不好評價,畢竟,人家沒義務幫忙。
特彆是目前很多香港船東還是英資的,更不會把香港普通人當回事,這也正常,如果其他國家出現這種問題,那楊文東也必然會在商言商。
至於香港的那幾個華人船東,可能想幫也幫不了,因為他們大部分都是將自己的船租賃出去的,租期不到,他們沒有自主權。
“是啊,隻是我覺得,這種時候,不應該隻考慮生意了。”柏立基搖頭說道。
“對,我也讚同。”楊文東又道:“港督先生,運水的事情我會全力幫助港府,但我這邊也有一些事情,需要您的幫助。”
“什麼事?”柏立基問道。
“是這樣的,我成立了一家慈善基金會。”楊文東解釋道:“我這基金會第一件事,就是幫助香港最貧苦的市民,獲得基本上生存物資,包括基本的食物與水。
而香港最貧苦的人群,除了一些難民,那就剩下香港的寮屋群體了。”
這個時代香港也是有難民的,隻是這些人都是散亂的,彆說楊文東,就是港府都搞不清楚他們的情況,想幫助也難。
寮屋那邊其實也是早期的難民,隻不過在香港多年,就有了自己的“房子”,然後居住下來,相對來說還要好一點。
“楊生的想法非常好。”柏立基點點頭說道:“那不知道我能做什麼?”
楊文東說道:“我需要自來水廠,修建管道,通往各個寮屋附近,不需要入戶,隻要在附近就行;
然後我的人,會在那裡維持秩序,給附近的人發水,保證他們的基本生存需求。”
以卡車運輸水來售賣,本身就是一個非常愚蠢的方法,短期內這樣的方法是最有效的,但不能長久,因為經濟投入太高,且完全跟不上需求。
一個是香港沒那麼多閒餘卡車,二個是來回運輸太耗費時間與汽油,這些價格比水本身要貴太多了;
第三就是一旦水源更少了,那前來領水的人會成倍的增加,卡車運水那點效率,完全就是冰山一角。
唯一的辦法,就是采用管道運輸,效率是陸地運輸的百倍不隻。
“大建管道可是要不少資金的。”柏立基有些為難:“而且自來水廠那邊的水,也不是很多。”
“水不是問題,我這邊會從內地買水,其中一船我自己購買,用在這裡就足夠了。”楊文東又道:“至於資金,我這邊可以出,但這裡麵的技術問題,還是需要自來水廠來解決的。”
一個很現實的問題,那就是任何一個社會都會出現嚴重的分配不均勻問題。
哪怕是1963年的旱災,水是真的不夠嗎?並不是完全這樣的。
港府花錢從內地買來的水,出於經濟回報目的,大部分是給港島或者九龍繁華地區的,這樣的結果就是這些地方的有錢人花高價錢買水洗澡,而貧困地區的人,連喝水都困難
全球糧食的問題,其實也跟它類似。
自己如今負責運水,那自然要偏袒一下這個群體,他們其實隻是需要喝的水、做飯的水,以及少數洗漱用水,幾十個人的消耗,可能還比不過一個港島人。
柏立基則問道:“水的話,你可以自己做主,那這個管道所屬?”
“當然是歸我,我投資的總不可能白送給其他人吧,”楊文東回道:“不過自來水生意屬於港府獨營,我不會參與,等這件事結束以後,
如果自來水公司需要,那我可以以一定的價格賣給自來水公司,如何?”
柏立基笑說道:“如果他們不需要呢?”
楊文東笑道:“不太可能,寮屋那邊以後也是要通水的,順便不是正好嗎?”
60年代工業大發展,經濟好了後也能帶動寮屋,未來裡麵也會逐步通水,乃至很多人會搬出去。
柏立基點點頭說道:“好,這件事我可以答應,等以後旱災結束,我也會讓自來水公司儘量接手你的舊管道。”
“或許我可以送一段管道去博物館,也算是香港的一段曆史回憶了。”楊文東突然想到了這個主意。
貌似還不錯,畢竟到了前世,香港又有幾個年輕人知道1963年的旱災啊?
這次旱災,他也已經命令東方日報重點采集新聞、拍攝照片,除了可以刊登新聞,還能將這些資料作為曆史記錄,保留至未來。
柏立基點點頭說道:“這的確是一個很不錯的想法。”
楊文東則補充說道:“港督先生的大名,也會被記錄在這一曆史事件當中。”
“哈哈,多謝楊生了。”柏立基自然也很是心動。
旱災是天災,並非任何官員的責任,而如果對抗天災的過程中,有著很高的成績,那也是功績了。
之前的博物館留名,還隻能說是因為自己湊巧在這個任期時間內;
但如果能夠在一場旱災之中留名,那可就是真正意義上的成就了,未來的孩子在博物館回顧香港曆史的時候,也會說起旱災,以及他的名字。
“不客氣,這也是博物館應該記錄的事情。”楊文東笑了笑說道。
他與港英也並非死敵,甚至就算20年後的內地,也都是采用正常談判手段,關係方麵雖然有好有壞,但大部分也都是正常的。
作為一個商人,他自然也需要處理好關係了。
對於一名港督,最佳的方式自然是以“名”來拉攏他了,且這本身也是合法的。
柏立基又說道:“這樣,我這邊開個內部會議商量下,沒問題了,我再給你回複。”
“好。”楊文東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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