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寧向東也沒有去廠裡報到,在家睡到自然醒,起床後發現已經空無一人,老爸肯定是去學校上班,隻是沒想到老媽現在也開始神出鬼沒、去向不明了。
廚房餐桌上有剩下的早飯,寧向東坐下後,向二姐的房間看了一眼,門開著,裡麵也沒人,不用說,寧向紅不是在趙寶庫店裡就是在去店裡的路上。
盤子裡放著兩個饅頭,還有一碟麻油金絲,這是老媽親手做的,不次於六必居醬菜園的水平,半鍋小米粥,摸了摸尚有餘溫。還是這樣的飯舒服。
在武漢那些天,頓頓早餐在地攤上吃,除了油炸麵窩就是油炸麵窩,豆腐腦居然是加糖的,沒有韭菜花,實在是吃不慣。
吃完飯,收拾了碗筷,寧向東換上外套,準備去找龔強,還沒等出家門,電話響了,接起來一聽,居然是趙寶庫打來的。
“怎麼著向東,哪天有空啊?”
寧向東這趟回來時冒著很大的風險,到現在他也不知道,劉元貴如果知道自己被忽悠了,會采取怎樣的處罰措施。
趙寶庫的電話來的挺及時,他在並原呆不了兩天就得回去,所以抓緊時間,約好晚上在一起吃個飯。
說完正事後,正打算掛電話,趙寶庫忽然又想起什麼,說道:“我說向東,你去營業廳把你那傳呼改成全國漫遊的行不行,不然一跑出省,直接變成失蹤人口了。”
還有這業務?自從宋小青開學走了以後,寧向東自己又調到廠辦,天天單位家裡兩點一線,白天坐辦公室不動窩,晚上下班就回家,大冬天也懶得往外跑,那個傳呼機就沒人呼過,除了早晨當鬨鐘,幾乎成了擺設,傳呼台推出好多新業務他也沒興趣,從來也沒去營業廳了解過。
既然有全國漫遊服務,那還是要開通的,畢竟太方便了。
當晚,兩人在複印店裡碰了頭,因為想好好說說話,也沒叫外人,也沒太挑吃飯的地方,就在冶院附近的鑼鼓巷裡找了家小蒼蠅店,要了一個涼拚,一盤炒羊血豆腐,一份蕎麥蒜泥扒糕,開水溫了一壺白酒。
開水溫酒是並原近兩年剛流行起來的,以前都把整瓶酒直接放在灶台上,一直熱著,等客人要酒的時候才拿下來,酒瓶子燙的抓不住,喝的時候更沒轍,好像開水一樣,酒倒在盅裡,要先把嘴巴湊過去吹幾下,再吸溜吸溜的喝,實在不方便。
尤其到了酒酣耳熱的時候,想豪邁的整個大杯,還得晾半天,把好不容易渲染起來的氣氛全破壞了,後來有人琢磨出了溫酒器,很簡單的土坯燒製,類似碗狀的一個套壺,外邊灌開水,酒壺放在裡麵熱著,收口很小便於保溫,拿出來喝的時候正好,酒液的辛辣刺激在溫度調和下,變得綿柔順滑口感舒適,讓人比平時能多喝二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