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按向東說的這話,致曾經的我們吧!”鄭村民說完舉起杯一飲而儘,抹了一把嘴,又補充一句:“雖然再也回不去了。”
趙偉剛把酒喝到嘴裡下咽,鄭村民陡然補這麼一句,立時把他嗆得連連咳嗽。
“向東,你到底是怎麼回事?當初在武漢……不是沒你什麼事兒嗎?後來怎麼就弄到山裡去了?”鄭村民想直接說錄像帶的事兒,忽然想起那次事件的正主是趙偉,連忙收住了口。
趙偉被白酒嗆了喉嚨,火燒火燎的難受,這會兒見沒心沒肺的鄭村民又提起他當年的破事兒,臉憋的更紅了:“村民,咱彆再提了行嗎?那次是我對不起人家向東。”
“我沒提啊,我是問他後來怎麼就進山了,再說這事兒我不提行,你不提就不對了,怎麼說你也該跟向東說句對不起吧?”
“我是想跟向東說對不起,可這事兒過了這麼久,我倆也都受過傷害,誰還願意老揭傷疤,再說後來我倆又在一起乾過活,直接翻篇不好嗎?”趙偉心裡那叫不痛快,他看看鄭村民的板,隻好忍氣吞聲地說道。
“那真對不住啊兄弟,我確實不知道你倆後麵的事!”鄭村民聞言,深感歉意的說道。
他這兩年,每天除了上班,就是跟孫秀玲在一起你儂我儂,下班也泡在女朋友家當牛做馬,彆人一個女婿半個兒,孫秀玲家一個女婿頂倆兒,把她父母喜歡的視如己出一般。
“趙偉,咱哥倆也有陣子沒見了,來喝一個。”鄭村民端起杯子,跟趙偉碰了碰,一仰脖喝完,忽然想起什麼,盯著趙偉問道:“剛說翻篇了,我又想起件事兒,當初你那筆罰款和欠的賭債……就向東幫你填補的那八千塊錢,你是怎麼還上的?”
趙偉喝酒最大的毛病就是喝的慢,這回也是同樣,鄭村民已經喝完,他還在慢慢往下順,冷不丁被這句問話戳到老心病上,一口白酒立刻在喉嚨裡打了轉,他剛剛被嗆了一口,這次學聰明了,一扭臉把嘴裡的酒全嗆到了地上。
鄭村民哪知道自己的無心之失,莫名其妙看著趙偉。
趙偉趴在桌前,看著鄭村民一臉呆滯的樣子,也不知他是真傻還是裝傻,抹了一把因乾咳擠出的眼淚,道:“鄭村民,你今天是成心羞臊我嗎?”
“這從何說起?”鄭村民更加莫名其妙。
寧向東看不下去了,連忙開口道:“還了,還了!老鄭,趙偉用那個錢抵了運費。”
“運費?什麼運費?你倆在一起搞啥名堂了?”鄭村民由糊塗轉為好奇。他這兩年,雙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光圍著媳婦兒轉,今天好容易放單飛跑出來,對外麵的世界充滿好奇。
寧向東把鵝關修路的事兒跟鄭村民詳細說了一遍,老鄭這才知道,自己忙著求田問舍建小家的時候,寧向東在山裡做了好大動作,修橋鋪路這種事,用他們老家的傳統觀念看,是積了幾輩子德的善舉。
“厲害啊,向東!這要在過去,你可就是寧大善人了,鄉親們是要給你立碑的!”
鄭村民驚羨不已的說著,一轉對坐在旁邊的趙偉肩上重重一拍,道:“還有你!也要給你豎碑的!”
趙偉被一巴掌拍塌了半截子,惡毒的盯著鄭村民,他嘴上沒說什麼,心裡早問候了鄭家老祖千百回。
趙偉自己做了虧心事,就把滿世界的人視為同類,鄭村民這一番表現,在他看來,就是對自己充滿了惡念的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