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向東忽然就沒了趙偉的消息,打過一次傳呼也沒回,他找鄭村民和孫秀玲,想叫兩口子再一起去趟趙偉家,鄭村民吞吞吐吐不敢好好說話,一個勁拿眼踅摸媳婦兒。
孫秀玲實在受不了丈夫的窩囊勁,這人搞對象的時候哪都好,尤其這個聽話的勁兒,可沒想到現在成了事事都聽話,樁樁件件的都得自己拿主意。
孫秀玲也沒轍,隻好挺身而出,對寧向東說道:“他家我倆近期是絕不會去了,我勸你也彆去。”
“掐起來了?”寧向東猜測道。
通常小兩口婚前最容易吵架,終於擺脫父母監管,有了可以說了算的家庭,誰都覺得自己主意正,往往為了房屋裝修啊,家具款式啊等些許瑣事爭執。
“對,而且趙偉已經夜不歸宿了。”
“這麼新潮?”寧向東直接石化。
那年頭留大奔頭,穿勒腚溝子牛仔褲終於被人們全盤接受了,不過婚姻大事非同小可,觀念上還是很重視。
倆人雖說已經領了大紅本,可沒舉行婚禮就合法同居,已經夠驚世駭俗的了。
“這狗娃就是太作了,馬娟娟說他把家裡剩下的錢拿走了一半!”
“就這還是硬攔下來的,最開始打算都拿走來著。”孫秀玲補充道。
“拿錢乾什麼?”
趙偉好像沒什麼惡習,除了前幾年賭過一次搏,在武漢看過一次小黃片之外。
這麼一想,寧向東忽然發現,這貨惡習不算少,有些人就是禁不起揣摩,平時在一塊兒感覺都差不多,仔細一想毛病一大堆。
小黃片那次被坑了,就算未遂吧,就是賭博這一點不太好,畢竟被實錘過的,想到這兒寧向東心裡一沉,問道:“這小子不是又去賭了吧。”
鄭村民搖搖頭,趙偉的消息他也是聽孫秀玲說的,不過隻跟他就念叨了幾句,沒往細裡說。
媳婦不開口,咱也不敢問啊。
兩個男的都看孫秀玲,半天不說話。
“好像是投香港什麼資去了,娟娟說是個正當買賣,就是聽著有點玄乎……”
馬娟娟跟她哭訴的時候,再三叮囑彆對任何人說。
閨蜜肯跟她傾訴自己的不幸婚姻,這得多大的信任?孫秀玲當即賭咒發誓:“打死我也不告訴彆人!”
“包括你老公鄭村民,也不許說!”馬娟娟淚眼婆娑。
“保證不說!”
才怪……
香港?
蔫人出豹子啊這是!
鄭村民和寧向東大眼瞪小眼,想不到趙偉這麼有誌氣,直接跟港商掛上鉤了。
難怪鋼渣的事兒發了傳呼也不回。
有上排麵的事,誰還願意碰渣渣?渣人,渣男,渣事兒……
生意也是一樣,倆人見麵一握手,開口就說:“雷吼啦~”聽著多有檔次。
剛開放沒幾年,不用說遇到活的老外就引起圍觀,畢竟種不一樣,擱人堆兒裡太紮眼,就連港澳台新的人出現在身邊,也照樣招惹異樣的眼光,這類人很有辨識度,通常從你身邊走過,帶著一股香風的大體就是了,不管男女。
那時候大陸的男士不習慣用香水,就連女士也不喜歡把自己抹的的香噴噴,現在也是。
寧向東和鄭村民這麼想真是冤枉趙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