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傑怎麼也沒想到,寧寶隆竟然會來廣州參加展會,就在剛才致辭時,他首先看到正門一角閃閃發光的寧寶隆銘牌,接著看到了負手閒逛的寧向東。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似乎看到寧向東向他點頭微笑,那神仿佛剛剛在湯粉店吃完他親手端上來的粉,禮貌的讚許並招呼他買單。
這麼富有感染力的笑容,是不是又要多給小費?
安傑瞬間恍惚,差點把背熟的致辭說錯了。
怎麼連寧寶隆這種破公司都能參加廣交會?還真是一屆不如一屆。
其實少了像陳思危或前任副總陸清宏把持的參展,常藤像剛剛嫁入豪門的小媳婦,縱然天資驚人,卻從內往外散發著局促的氣息。
年輕的常藤副總裁,實際上也是第一次蒞臨展會現場,連廣州的風景都還沒看夠,哪裡有心踏實下來布展。
更何況冒出個寧向東,一副參觀動物園的神態在他眼皮子下邊轉來轉去。
安傑不知道自己的致辭到底是成功還是失敗,本來準備的那麼充分,就等著一鳴驚人了。
而且臨行前,陳思危也再三叮囑,這次季展會,集團簽單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讓他閃亮登場,把年輕副總形象成功推廣出去,這才是參展的最大目的!
真該死,自己竟然還給寧向東端過盤子!
安傑驚恐的發現,無論怎樣思考展會上的工作,寧寶隆總能恰到好處的浮現在腦海裡,阻斷進一步的思考。
煩躁的揮了揮手,他把脖子上係的一絲不苟的領帶扯下來,三月份的廣州,已經氣人。
安傑在後台坐不住了,決定去寧寶隆的展位走一圈,大大方方拜訪這家跟自己淵源頗深的公司,心病還得心藥醫,躲避不是辦法,說不定未來還會變成心中的毒草。
大門旁的人絡繹不絕,幾乎每個人見到他都點頭、微笑、致意,安傑一一回禮,信心漸增。雖然他明白,這些友善隻是因為背後常藤這個巨大的光環,即使他剛剛在展會站台致了辭,露過大大一張臉。
走到寧寶隆展台後邊,有一排板房,這是工作人員休息的地方。
板房一共三間,常藤是八間。
目測板材好像是建築工地用的鋸末板,而常藤是鋁合金,並做了保溫隔音處理。
真寒酸!
安傑搖了搖頭,用尾指攏了攏鬢邊碎發。
板房的門虛掩著。
其實這種材料,裝不裝門也沒意義吧,安傑用視線來回掃描著。
這時,房間裡傳出一陣稀裡嘩啦的聲音,隨即一個女聲低聲驚呼。
怎麼了?
安傑停下腳步。
他猶豫要不要進去,明顯裡麵出了狀況。
“你怎麼這麼笨!一點小事也做不好!”
儘管刻意壓低了聲音,安傑還是聽出是薩琳娜。
這個凶女人!
“對不起,薩姐,”又一個女聲低聲啜泣著:“可……是您站在我背後的啊……”
辯解的這個人,是郝欣嗎?
安傑聽不分明,又走近幾步,豎起了耳朵。
“要不是看在裴工的麵子上,早把你告上法院送進監獄了,還能讓你逍遙自在的來廣州享受花花生活?”
能夠聽清楚的隻有薩琳娜凶厲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