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上卿大人……”
左相宋暫春年逾五旬。鶴發童顏,精神抖擻,神采奕奕,抱拳笑著給眾人回禮。
旁邊扶著宋暫春是當朝樞密院上卿趙惟庸年逾弱冠之年。年少成名,少年英才。長的也是溫潤如玉,麵若冠玉,是昌都裡眾家閨秀的愛慕之人。
薑存看見他們過來了,便將拉著自己胡然甩開,前去拜見左相了。
胡然看著薑存這閉口不談的樣子也是沒法子,甩了甩袖子,便先行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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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卿大人,今年春闈的考場定了什麼時候搭建了嗎?”薑存笑著上前行禮後問道
趙惟庸彎腰回禮,宋暫春隻點了點頭笑了一下。
趙惟庸剛想回答戶部這個問題,卻聽見宋暫春先他一步回薑存:“薑大人,春闈的事情不急,今日是除夕,不提朝堂的上的事情。哈哈哈哈。”
被揶揄薑存還是得體的笑了一下回:“是是是,相爺說的是。”
突然
周遭的交談聲一下安靜下來了,隻留下了所謂竊竊私語。
宋暫春等人回身一看,便看到一個身穿棕金繡白鶴袍,烏黑的長發被攏到一處紮緊,順勢散下來成馬尾,頂上戴了一頂紫玉冠,額前隨風飄起的碎發更顯張揚灑脫,在夜色的襯托下更顯華貴神秘。正說著她一步一循正從元華門處走來。
所到之處都緘默無聲,可就算這樣也無人敢對她無禮,直到她走過去。
私議聲才漸漸開始......
“她如今是越來越不注意影響了,一個女子穿男裝出席這種場合。”
“她如今有個當貴妃的姐姐,有個當郡主的庶妹,自己手裡還有南陽軍,隻要陛下不覺得什麼?誰敢說一個不字?”
“原本都以為侯爺死後,南陽侯府就該衰落了,可如今竟比那時更為顯赫。”
“可不是。”
“開國以來的第一位受封武安台的女將軍,絕無僅有,世無其二啊。”
楊初走到宋暫春那邊後,彎腰行禮:“左相,趙大人,薑大人好。”
宋暫春擺了擺手連忙說道:“將軍有心了。”
站在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趙惟庸看見楊初開口說了今晚的第一句話:“將軍,除歲平安啊。”
楊初偏頭看了一眼旁邊的男人低下頭重新問好:“趙大人安好。”
宋暫春這時候開口問楊初說:“實在是沒想到今日將軍也來赴宴了。”
不愧是活了半輩子的人精,一句話解了在場所有人的尷尬,楊初是武將,原本年年都可以進宮參加除夕的合宮大宴。
但話又說回來了,可楊初是個女子,與男子在紫明宮同席與禮製不合,可若是讓楊初去沁園與官眷同席,也與禮製不合。
所以年年楊初都是那個最麻煩的事情,要是她領了兵在外麵倒也省了大家不少事情,可要是她在昌都不走,皇帝就要年年賜宴於家中表示君臣和睦。
這還是她第一次出現在這種場合。也不免有些說一些閒話。
楊初聽出了宋暫春的話音開口:“我今日是來是為了看阿姐的,今年是阿姐進宮的第一年,陛下特許阿姐伴君出席今年的合宮大宴。”
宋暫春眉眼含笑表情和藹的說道:“原來是貴妃娘娘今年要出席,難得難得。”
正說著漢白玉高台上隨著內侍的一嗓子“開宴”
歌舞絲竹聲不絕響起,教坊司的舞女們水袖翩翩為今日的宴會增色。楊初坐在席中,看著高台上穿著華貴衣裳的姐姐露出了今晚第一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