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大家這身上怎麼都傷了?”
洪濤的雙目布滿紅血絲目光卻混沌疲憊,聲音啞澀的開口:“大帥親自帶著我們盯梢盯了四天,原本想著奇襲閃擊,沒成想被北狄提前識破,他媽的故技重施用百姓要挾我們,大帥沒辦法隻能退兵。”
聽見這個消息左綸的神色當然不會太好,在腦海中迅速的篩選著信息。
蓋石原本聽說楊初回府很是開心,從後院急匆匆的就跑來前廳來看楊初,可一看見楊初的臉色和傷,他一下子怔愣在原地,眼中瞬間浸滿淚水。
嘴裡喃喃道:“大帥怎麼會受傷了?”
在蓋石的心裡麵,楊初是神。無堅不摧,無所不能就是形容她的詞彙。所以一時間看著楊初整個人急匆匆的帶著傷回來。
他沒見過,所以害怕。
他正愣神,忽然感覺到有人在背後揉了揉他的頭,當他一轉過身來鼻尖便觸到靈雎的輕薄衣衫,一股茶香瞬間進入鼻腔中,蓋石埋在靈雎的懷裡,眼淚無聲而落。
“想哭就哭就大聲哭出來吧,你才多大,沒必要忍著。”靈雎安穩沉靜富有磁性的聲音從頭頂傳到了蓋石的耳朵裡。
聽見這話的蓋石抽泣的更厲害了,埋在懷裡的他哭的不順暢,小身板一抽一抽的。
靈雎怕他哭背過去,隨後長臂一伸將懷裡的小人剝出來看見鼻涕眼淚一起流的蓋石,故作嫌棄的說:“你瞧瞧,把我的衣裳都弄臟了。”
這幾日左綸跟靈雎不過是點頭之交,反而是這個野孩子跟靈雎混熟了,平日沒事的時候就喜歡逗蓋石玩,有的時候還會給蓋石買些好吃的糕點和玩具。
蓋石年紀小一來二去的到真把他當成一個跟楊初一樣的好人了,所以他才會在靈雎的懷裡哭。
靈雎握著蓋石的兩個小胳膊偏頭看向身後的雨活說:“去,將他帶到我房間裡,把我前日給他做的小玩意拿出來哄哄他。”
雨活上前幾步將膩在靈雎身上的蓋石拽了回去。
青年目送兩人走遠後,低頭看了看被眼淚濡濕的前襟拿袖子掃了掃無奈的笑了下,順著廊橋走向了議事廳。
——
因為楊初等人帶傷回來,一時間議事廳的這個院子裡擠滿了人,周遭聲音嘈雜,人影竄動如沸。
靈雎安靜的沿著廊橋不緊不慢走路,身姿挺拔,儀態端正,手裡拿著一柄合上去的竹扇,麵色從容有致。
走到離門房大開的議事廳三丈後,青年頓步在原地沒有上前,他偏頭聽著裡麵嘈雜的人聲呼吸加重,手裡拿著的扇子下意識的攥緊。
“他娘的狼聲老兒,跟老子玩詐,不知道老子是三十六計的祖宗嗎?”
“我操他大爺的,今日之仇日後老子要狼聲百倍償還。”
音色粗獷,口中言詞粗鄙,靈雎猜這應該是前鋒營的主將——洪濤。
“行了你,少說兩句吧。”
“勝敗乃是兵家常事,難不成你一輩子都能是常勝將軍?”
音色溫潤沉穩,不甚急躁能勸住暴躁的洪濤,這應該是南六營的主將——於風逸。
“這件事情是我的責任,請大帥責罰......”
請罰的這個人靈雎倒是跟他挺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