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雙手放在眼眶上比作望遠之物,由衷的發出了一聲感歎。
“俺娘嘞,這大帥怎麼又不講武德,她不是說好的今天她不上場嗎?”
事已至此,讓他再閒著安穩當個守株待兔的獵人也是絕不可能了,隨即拿起自己的長刀衝著自己的兵喊道:“給我殺進去。”
裴衡之在這件事情難得跟洪濤站在了同一起跑線上,在洪濤到達主戰場的時候,裴衡之也帶著人來到了主戰場,兩人率先碰麵,在人潮當中兩把形態各異的兵器交錯敲擊了一下,幾乎是同時轉身刺殺了一個準備在後麵偷襲的北狄兵。
隨後相視一笑,轉身就如同魚兒一樣,隱入戰場當中,不見蹤跡。
————
日頭西落,暖春三月。多美的一個時節啊!
可是如今......
西北風引旗幟烈烈,乾枯的草葉隨著強勁的風吹得搖擺不定,黃沙四漫連天,遍地屍俘哀嚎不斷,血水逐漸彙成了一條河流,戰馬傾倒,兵戈,骨肉撕裂聲猶如惡魔低語一般不受控製的傳進耳朵當中。
神女山供奉的神靈,高昂著吟誦著天籟,仿佛是在悲切著世間的一切萬物。
佛目低垂,金剛怒目——
——昏暗無光,天地欲裂。
直到一尾黑羽箭的破空而出,將蘇赫巴魯戰場上麵所綁的王旗射翻在地,裴衡之與容崖的聲音同時響起:“蘇赫巴魯已死,繳械投降者不殺!”
“蘇赫巴魯已死,繳械投降者不殺!”
“蘇赫巴魯已死,繳械投降者不殺!”
“蘇赫巴魯已死,繳械投降者不殺!”
“......”
聲音隨著越來越多的士兵傳遍整個主戰場,楊初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不禁微微有些怒意,不是說好了要留蘇赫巴魯一命的嗎?怎麼好好的給我殺死了!。
就在她懷著這樣的疑問和怒氣上了戰車之後,瞬間了然於心。
原來蘇赫巴魯並沒有真的斃命,裴衡之這樣說是想讓那些逃回去的兵士告訴狼聲,他的兒子已經魂歸西天。
楊初半蹲下去,好奇的打量著已經淪為階下囚的蘇赫巴魯,雖然表情看著並不服氣,但是成王敗寇。
這局他輸了!
容崖看著一直盯著蘇赫巴魯的楊初,難掩興奮的問道:“大帥,您剛才答應屬下的還算不算數?”
聞言,楊初抬頭看向那個虎頭虎腦,機靈可愛的年輕人,故作不知的反問道:“你說那個承諾?”
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