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和二舅在和靜等火車,xj的小火車站非常簡陋,二舅帶我去吃了最好吃的拌麵,我自己吃了一份,在二舅心中我是相當的能吃。三個舅舅中二舅是活的最瀟灑最明白的一個,他總會把他最好的都給我,吃過飯後我們去住了招待所,他睡著了,而我卻怎麼也睡不著。落日下的車站就像宮崎駿老爺爺筆下的畫麵,那麼寧靜,安詳。維族的老奶奶蜷縮在木質長椅上等待歸家的列車,而我,懵懂中不知道自己將要回到那個夢中依稀記得的老家。
小時候,車馬很慢,火車也是真的很慢,已經記不清回到老家用了多長時間了,但是,值得!
5歲到8歲的野孩子生活,讓媽媽再也不允許我放任自流了,她隻身回到老家將我帶回了我的第二故鄉。說到這裡,媽媽又要哭了,她說本來都給我養了一點肉了,但是這兩年又變得骨瘦如柴了。告彆了小溪,老屋,豬圈,梨樹,桃樹,小夥伴,我開始我的三年級學業。
那時的班級一個班40多人,大家都是外來務工的子女,初到班級,我普通話講得不好還遭到了嘲笑。當然了,優秀如我,文化課不在話下,區區一個普通話能難倒我。很快,文靜的當上了班級的所有委員。以優異的成績,乾淨的著裝,深的老師的喜愛。因為不愛說話,不愛玩耍,沒有幾個朋友,隻知道學習上下學。如今想想,那個大家眼中的乖乖女如今已經蛻變了多少層呢?
小學的生活過得很快,中午爸爸給我送飯的話那必須有我最愛的蒜薹炒肉,紅燒肉,那個年代記憶中的不鏽鋼長方形飯盒。有時候爸媽工作忙,我就和小夥伴在門口小賣部阿姨那裡買方便麵,阿姨會免費給我們煮好,那是最美味的童年美食之一。有時,我也會去吃涼皮牛筋麵,拉麵(那個時候不叫蘭州拉麵)。
小學一直到初二,每年我們學校都會組織學生去勤工儉學,項目有拾牛糞,掰玉米,撿棉花是大戲。小學的時候,每次去撿棉花,媽媽都會給我買牛奶和蛋糕,總價值十塊不止。可是,那個時候的小朋友根本不會知道掙錢是那麼辛苦,大家都是去玩,並不是為了去掙錢,我們一天哪輕飄飄的棉花才能撿幾斤,幾塊錢,都不夠自己的飯錢。初中時,我記得那天太陽相當烤人,有一個同學開玩笑說哪個男生喜歡我,我摘了一個棉花桃子就扔過去,偏巧了,直接砸在那男生的鼻子上,流了好多血,他也倒不客氣,就拿起棉花塞鼻孔裡了,我都有點害怕了,至於後來怎麼了,我也忘了。
每年的冬天我都會感冒咳嗽發燒,身體很弱。會吃顏六色的藥,有時候我會把藥藏進床腿裡,爐子裡,垃圾裡,畢竟那個時候的藥沒有糖衣真的特彆苦。為了讓我更壯一些,每天爸爸媽媽都回去牛奶廠給我打一斤牛奶,早晚各半斤。就這樣多年後,我的身體真的壯,想減肥可減不下去呢。之後,我學會了騎自行車,可以半圈半圈騎,周末我會自己去牛奶廠打牛奶,2塊錢的牛奶需要高溫加糖,後來喝慣了,我也不加糖了。
也許是對於老家美景的眷戀,也許是融入不進去軍人孩子們的團體,小學畢業我就和媽媽說過我要回老家上學,媽媽一直覺得老家條件不好,不願意。就這樣,一直拖到了初二畢業,我終於如願回到了我夢中的家鄉,隻是家鄉樓房林立,已經不是我想象中那個嫋嫋炊煙的小山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