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033章 嗯嗯嗯嗯(2 / 2)

薑琴娘看他一眼:“每個人都應當保有秘密,先生若是能說想說,自然會跟我說的,要是不能,我問了豈不是也是白問。”

楚辭實在忍不住,他就覺得這女人怎這樣可愛呢。

“日後時機到了,我自然會同你說的,目下有些不合適。”他還是多解釋了一句。

薑琴娘並無多大的好奇心,茶水涼了,她起身又衝了一壺,想著七月朝廷上會下來甄選禦品的人,有些心不在焉。

蘇家在朝中並沒有任何關係,從前也沒能去上下疏通過,今年是第一回甄選,和雲家比,蘇家很不占優勢。

她聽聞,雲家雲泱在外的買賣做的很是不錯,同一些勳貴夫人那也是認識的,從這點上來說,蘇家就已經輸了。

可已經報了名冊上去,蘇家還必須要拿出不一樣的東西出來甄選,糊弄不得。

她想著蘇家祖傳的雙麵繡,忽的就問:“先生了解雙麵繡麼?”

楚辭揚眉:“在京城給晉王世子啟蒙之時見過一次,後來在古籍上也看到過相關記載。”

薑琴娘精神一震:“先生能否同我說說?”

楚辭道:“我不懂女紅,也不知針法,隻是晉王府那雙麵繡,紋繡的是孔雀,一麵是尾羽垂地,一麵是尾羽抖開,顏色是一樣的,很讓人驚歎,聽聞是宮廷禦賜下來的。”

薑琴娘陷入沉思,雙麵繡分三種,顯然同色同紋的最為簡單,其次是雙麵異色的,最後是異形的最難。

楚辭顯然明白其中難度:“你是想從蘇家繡房上下功夫麼?”

薑琴娘點頭又搖頭:“太難了,我還是先將炭條畫的刺繡給弄出來,雖和雙麵繡有很大差距,但是也沒那麼多時間了。”

她不能在七月甄選到來之時,還什麼東西都拿不出來。

楚辭見她自有主張,旁的也就不說了。

兩人就在庭院榴花下,相對無言,卻隱有默契地品起茶茗來。

那等閒適安寧,讓人心靜。

薑琴娘感覺自己好些時日沒有這樣的放鬆了,她瞥楚辭一眼,不期然就讓他給抓個正著。

心虛地挪開目光,耳邊就響起楚辭的清雋笑聲。

於是,她麵頰和耳朵尖一起紅了。

正當氣氛正好之時,澄琉匆匆來稟:“大夫人,您快去二房那邊看看,二爺在鬨著要分家。”

薑琴娘眸光一厲,她和楚辭對視一眼,心道果然來了。

二房牡丹苑,向來是蘇航和發妻張氏的院落,兩人膝下一子一女,兒子今年十二,女兒今年八歲,另外蘇航房裡還有一房侍妾。

張氏同樣是商戶出身,比不上蘇家,但在安仁縣張家還是頗有名氣。

此時,蘇航瞪著古氏,昂起頭,麵無表情。

蘇三爺蘇武在邊上跳腳罵道:“二哥,你是唯恐蘇家不垮麼?這個時候分家,你到底想乾什麼?”

蘇航身後站著張氏,張氏拉著兒子和女兒的手,至於那侍妾卻是躲在一邊,不敢聲張。

眾人隻聽他言之鑿鑿的說:“蘇家都這樣了,還有什麼垮不垮的,庫裡沒銀子了,我二房值錢的也被搜刮的一乾二淨,總歸都是過不下去了,不如分了到好。”

至少,蘇家欠下的債務,他還不用背負。

蘇武臉上帶出沉色,心頭小九九打的啪啪作響。

古氏冷著臉,嘴角法令紋深刻極了:“老二,你今個是鐵了心要分?”

蘇航色厲內荏:“分!我二房過不下去了。”

古氏目光嚴厲地落在他身上,良久沒說話。

蘇航心虛不已,仿佛古氏已經見他心頭的秘密全給看透了一般。

他冷笑一聲:“我再不分,也早晚讓人逼走!”

“二叔莫不然是在指桑罵槐,說我逼你走了?”

薑琴娘冷冷的聲音響起,她踏進苑來,四下一掃,就見二房已經開始在打包行囊,顯然根本不是倉促決定的,而是蓄謀已久。

蘇航盯著薑琴娘,憤然拂袖。

薑琴娘並不是一個人來的,楚辭跟著一塊來了。

她繞著那些行囊轉了圈,從其中挑出一件長頸青花瓷的瓶子:“我記得,這是從前老夫人房裡的嫁妝,那會二叔說房裡差點擺件,就從老夫人那借了來,如今這東西也要帶走?”

蘇航臉色一變:“薑氏,你是要逼死我二房上下不是?”

薑琴娘將那瓶子遞給赤朱送老夫人手邊,她搖頭清淡的道:“二叔說的這是什麼話,怎麼叫逼死呢?不僅是你們二房,還有三房,已經我大房同樣出了銀子,變賣物件湊銀子。”

蘇航想說什麼,薑琴娘完全不給他機會。

“還是二叔覺得,蘇家危難之際,不值當這樣共渡難關?”

蘇航冷笑:“我不跟一個婦道人家說這些。”

薑琴娘也不生氣,她上下打量他:“如果二叔真要分家,我也沒異議,那先將布帛坊走水的紕漏補償了,你要人沒誰攔你。”

古氏想說什麼,然觸及薑琴娘的目光,她又隱忍了下去。

蘇航跳腳:“要走水我有什麼辦法,你彆強人所難。”

薑琴娘怒極反笑,將帶來的月華錦摔到他麵前:“這是今早雲家差人送來的,我倒想問問二叔,這月華錦是如何落到雲泱手上的?”

那月華錦在地上翻滾兩圈,散落開來,月華光暈延展開來,銀輝蔓延,十分漂亮。

然,苑中的幾人卻是一驚,便是連古氏臉色都變了。

蘇航眼瞳驟然緊縮,反常大吼:“薑氏你血口噴人,我怎麼知道雲家會有月華錦,興許是你從前搞得鬼,栽贓到我身上!”

“夠了!”古氏一聲喝下,這下不用薑琴娘出麵,她直接下令道:“來人,將二房的人請回去,事情沒查清楚之前,誰都不準出牡丹苑!”

蘇航死死盯著薑琴娘,雙目帶赤紅,仇恨的像是要生撕了她一般。

薑琴娘不以為意,楚辭上前半步,不動聲色攔住了他的目光。

薑琴娘抖了抖袖子,淡淡的說:“不會太久,再委屈二叔幾日,作為長嫂,我定然會還你清白的,如果你真的清清白白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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