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琴娘上前,點了點頭:“人情往來,哪裡能不累。”
楚辭手伸過去捉著她的:“飯菜還是熱的,正等著你,重華已經溫習完今天的課業,小廝伺候著休息了。”
他將府裡白日裡的事,大大小小的都說一遍。
那模樣,分明像是這府上的男主人。
薑琴娘失笑,心口漲漲的,既是覺得感動,又是心悸。
“你可用了晚膳?”她側目看著他,目光落在他厚薄適中的唇角,忽的生了點想親吻的衝動。
楚辭偏頭,正正撞上她的目光:“自然是沒用,在等著你。”
薑琴娘駐足,她猶豫了下,眼下四下無人,耳朵尖悄悄發起燙來。
“怎的?”本是牽著手慢吞吞往勤勉樓去,忽的不走了,楚辭不明所以。
薑琴娘傾身過去,飛快往他嘴角啄了一下:“往後不必等我,時辰到了,你儘管先用,省的餓著了。”
楚辭沒動,他愣了下,反應過來,目光瞬間幽深如井:“琴娘,你……
“快走,我餓了。”薑琴娘慌亂地錯開視線,拉著人飛快前行。
楚辭低笑起來,瞅見她麵頰紅紅的,也就按捺下不提,本身她臉皮薄,將人惹惱了反而不美。
兩人一同在勤勉樓膳廳用的晚膳,一頓膳,硬是用的來黏黏糊糊的。
你夾我一筷子菜,我給你乘碗湯。
薑琴娘端起小盞,她輕輕呷了口天麻乳鴿湯,嘴角止不住的上翹,壓都壓不下來。
楚辭率先用完,兩人移步花廳,薑琴娘將今日在金桂園的事說了一遍。
楚辭皺起眉頭,提醒道:“雲泱此人心狠手辣,你這回奪他錦繡坊,小心他狗急跳牆。”
薑琴娘嗤笑:“再過不久,內府那邊應當就有消息傳回來,他要顧著京城那頭,縣裡的事忙活不久。”
聽聞這話,楚辭表情有瞬間的怪異,不過沒讓薑琴娘察覺。
他拉起她的手,細細的手指頭又白又直,指尖還粉透粉透的,像是將三月春桃的顏色給染上了。
他一根一根的把玩過去,意味不明的道:“你怎曉得,內府的消息不會有你的?”
在知道雲泱背後撐腰的人是秦臻過後,薑琴娘就不對甄選會抱任何希望了。
總歸,能被選中成為宮廷禦品最好,那不過是錦上添花的事,即便不能,於蘇家而言,日子還是照樣要給過的。
是以,她淡然的道:“能不能中選都無所謂,目下蘇家先將綢緞莊子和繡坊做大才是正緊,明年的月華錦緊俏,織女產量有限,我還需要想法子讓織女多織一些。”
聞言,楚辭微微一笑:“織女織布是用織機吧?興許我能在織機上多加改良。”
薑琴娘看著他,就聽楚辭又說:“你知道的,我總會做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
她想起上回他送的那木頭小人,至今都還擺在妝奩上:“成,改天我帶你去看看織機。”
楚辭含笑看著她,捏著她手放唇邊,大大方方挨個親了親手指頭。
薑琴娘臉一紅,啐了他一口,嗔怪道:“你……莫要這樣。”
楚辭揚眉,身上那股子斯文氣度飛快退去,轉而是一種本性的灑脫:“那你告訴我,你想要的是哪樣?”
那樣低沉的嗓音,叫薑琴娘騰地整張小臉都紅的要滴血,黑眸眼波,刹那清媚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