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幫楚辭操持,也可以幫襯楚辭賺夠萬金,但這些東西,她都不會中飽私囊,挪自個的荷包裡頭去。
所以,她將繡坊添上楚字,也是意喻這是楚家的,和蘇家和她薑琴娘沒有關係。
楚繡坊的開業,原本沒在東市濺起任何水花,誰想那日一早,薑琴娘才讓人將黑底金字的匾額掛上去,宮裡頭就來人了。
彼時,來往路人憑著好奇駐足多看了一眼,還沒來得及走,一隊皇宮禁軍眾星拱月地護著紫衣太監緩緩而來。
那太監是皇帝身邊的心腹,笑盈盈地雙手一展,就摸出明黃聖旨來。
薑琴娘一驚,連忙率眾跪下叩首。
太監尖利的嗓音很是響亮,周遭的人聽的真真的。
皇帝將薑琴娘褒獎了一番,另稱讚她女紅精妙,堪稱國手,還送上一更大氣磅礴的匾額。
龍飛鳳舞的字跡,描著金,宛如金戈鐵馬般筆鋒銳利,匾額上的字竟是皇帝親手書寫的。
薑琴娘慌忙雙手抱過,又讓人將自個那匾額換下來,掛上皇帝送的這張。
那太監笑容滿麵,很是和氣:“薑國手,陛下很滿意你給先太後繡的小相,陛下說了,改日得了稀罕的字畫,還要讓薑國手來繡。”
這話就站在楚繡坊大門口說的,圍觀一眾都聽見了。
薑琴娘謙虛含笑:“哪裡,民婦技藝粗鄙,日後還要勤加練習才是,實在是陛下隆恩,民婦心頭感激之情訴不出萬分之一,也勞煩公公跑這一趟了。”
她說著,寬袖微擺,手裡墨了沉甸甸的錢袋子,借著寬袖的遮掩給那太監送了過去。
那太監手心一沉,心裡滿意的不能再滿意,他拉了拉袖子,笑道:“金鷹大人還在陛下宮裡頭忙著,興許今晚上就能回來了。”
薑琴娘心頭微動:“多謝公公告知。”
那太監也沒多留,皇帝要給薑琴娘造勢,他呆這一會足夠了,遂拱手告辭。
薑琴娘將人送走了,回過頭來,楚繡坊裡頭已經人滿為患了。
好在她早有準備,坊裡頭早備上了蘇家的特色繡品,掌櫃活計上下樓的跑,不過半日,坊裡頭就接下了不下十張單子。
這還是薑琴娘甄選後的結果,不然下單的主顧隻怕更多。
就是這十張單子,都需要薑琴娘親自出馬,其中有兩家人是需要她上門去丈貴人身量,對方對繡品麵料也有很高的要求。
薑琴娘盤算著這些,十張單子都是白花花的銀子,一張抵得上安仁縣裡的好幾張,京中遍地是門閥權貴,並不缺有錢人。
她欲將楚繡坊的名聲打響,這頭一樁的生意尤為重要。
所以,坊中繡娘數量也是問題,她總不能老是將安仁縣的繡娘借調過來。
她頭疼此事,一邊讓掌櫃在店外張貼聘請繡娘的通知,一邊準備了一些新奇的花樣。
一直忙到月上中天,連楚辭什麼時候回來的她都沒注意。
隻是一抬頭,人就站在她麵前。
薑琴娘愣了下,隨即心裡湧出汩汩的歡喜來:“你何時回來的?用晚膳沒有?我去灶上給你熱一些飯菜。”
她說著往外走,楚辭一把將人拽回來抱住。
薑琴娘疑惑側目:“怎的了?”
楚辭埋頭在她脖頸間,深嗅了一口酸甜酸甜的苦橙花香味,歎息一聲道:“明個一早,我要去趟青州,約莫兩三月才能回來。”
聽聞這話,薑琴娘訝然:“青州?這樣突然?”
楚辭點了點頭,他腦袋擱她肩上,就著那姿勢,親了親她脖子:“恩,青州的恭王囤積私兵,還在鑄造兵刃鐵器,約莫是等不及要造反了,陛下讓我先行過去探虛實。”
薑琴娘覆在他小臂上的手一緊:“會有危險麼?”
“自然,”金鷹長歎一聲,濕熱的氣息密密麻麻噴灑在她脖頸鬢角,纏綿悱惻,眷戀情濃,“我舍不得你,這還沒走,我想你就想的心都疼了。”
真真切切的,那種牽絆隨著日久的相處,像藤蔓一樣勒進血肉裡,怎麼都剔除不掉了。
薑琴娘咬唇,她想了會,忽的紅著耳朵尖,很小聲的說了句:“晚上更深露重冷得很,你……陪著我吧。”新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