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四節課，辦公室沒課的老師幾乎都走了，隻剩他們兩人。
老劉慢慢睜開眼，“江年啊。”
“臣在。”
“咳咳，你.....英語課上那件事，我找同學了解了一下。”老劉放下茶杯，“這不是你的錯，但是畢竟同一個班。”
“不是我的錯，那我就沒什麼問題了。”江年道，“我甚至沒罵他，隻是把事實說出來了而已。”
“我知道，但畢竟現在是高三，特殊時期。”老劉諄諄善誘，“於同傑在背後說你作弊確實是他的不對。”
“老師，又要但是了？”
“唉，你就當體諒一下老師，於同傑沉默寡言怕是心理上......”班主任欲言又止，“總之，沒有怪你的意思。”
“就當幫老師一個忙，怎麼樣？”
“不怎麼樣，老師，其實我有玉玉症。”江年抱手，眉頭皺起，“重度雙相，一被人欺負就容易軀體化。”
老劉：“........”
他最怕的就是江年這種學生，天不怕地不怕。這性格一點也不好說話，基本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
“於同傑他媽......”
“老師你怎麼還罵人呢？”江年打斷道，義正嚴詞，“雖然於同傑背後說我作弊，不是個東西，但老師你也不能罵他啊。”
老劉沉默了好幾秒，這寄吧孩子真是......肺熱。
“他母親是.....”
“我知道，我媽和她一個單位的。”江年神色平常，“他爸不知道乾什麼的，但應該也是在單位工作。”
“子不教父之過，老師你覺得呢？”
“我的意思是他母親跟我說過，於同傑在原先的班級就沒什麼朋友。”老劉解釋道，起身給江年續了茶。
江年臉色稍緩，攻擊性沒那麼強了。
“謝謝老師。”
“不用，就當幫我一個忙怎麼樣？”老劉沒坐下，誠懇道。
“老師，你為什麼不找於同傑談話呢？”江年沒直接回答，而是抬頭反問道，“向我道個歉，這事就結束了。”
“他這人性格有點不好說。”
“我性格也變態。”
老劉有些尷尬，“老師知道你是個好學生，不會太為難彆人的。”
“好人就該讓人拿槍指著？”江年蹭的站起來了，“他能乾出這種事，自己什麼樣心裡沒點數嗎？”
辦公室瞬間陷入了沉默，老劉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江年不為所動，木訥的老實人才守規則。隻會遵守老師或是長輩、上級給出的明確的道路，但這世上本就沒有路。
說兩句話這事就結束了？
道歉呢？
如果於同傑不付出代價，那作為班主任的老劉就得進行代償。江年敢這麼做，老實人不敢做這個選擇。
羞於爭取自己的利益，過分重視麵子，隻會被人不停惡心。
班主任不提還好，一提，他肯定要去乾這個狗雜種。除非......有合適的好處，能打消他這個念頭。
過了兩分鐘，老劉壓低了聲音說了幾句話。江年聞言眼皮一跳，臉上神情不顯，同樣壓低了聲音進行討價還價。
“我弄個慢性病的長期病曆，以後晚自習我出去老師你得給我批假。”
“胡鬨，你想都彆想。”老劉神情不悅。
江年見有戲，“那再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