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招雖然卑鄙,但不得不說,也確實讓人惡心。
朱允熥笑道:“你說的很有道理。”
“不過,我今日來抓捕涼國公,也是因為四叔也就是你爹爹的勸諫。”
“說起來這件事,本來該是由你爹爹出麵辦的。”
“既然你們兩個來了,那正好可以幫你們爹爹辦事。”
“你們都是孝順孩子,應該很樂意幫自己爹爹吧?”
“來,放手施為,明兒我入朝了,一定要告訴皇爺爺,你們都有多麼孝順。”
他不緊不慢,立即便將皮球給賜了回去。
朱高熾一聽,連忙道:“二弟年幼無知,胡說八道,吳王殿下莫往心裡去。”
“我爹爹都是封在外麵的藩王,我們兩個更是來京師給大伯奔喪的,可不敢管什麼朝廷大事。”
“吳王殿下隻管放手做,咱們就呆在旁邊,靜靜看個熱鬨就好。”
朱高煦也縮著頭不說話了。
他是人小鬼大,實際上心裡明白得很。
此際火燒到自己身上,馬上就不說話了。
朱允熥微微一笑,也懶得再理這兩人,轉而回頭吩咐道:“將涼國公抓起來,帶回去。”
隨後目光在涼國公府一眾家丁身上掃了掃,又道:“還有那個傅葉,也一並抓了。”
錦衣衛當即上前,將藍玉和傅葉都綁了。
藍玉全然沒有任何反抗。
傅葉這一次,也出奇的配合。
朱允熥滿意的點頭,吩咐道:“將涼國公府圍緊了,沒有本王的命令,一隻蒼蠅都不許放出去。”
“也不許有其他任何人進府。”
“怎麼處置涼國公府的人,還得待本王審查清楚再說。”
“在此之前,你們一定要將涼國公府所有人都看牢了。”
“但也不得對涼國公的家人無禮,在朝廷沒有正式定罪之前,他們便都還是清白之身,若是有什麼不測,本王拿你們是問,都聽明白了嗎?”
眾錦衣衛齊聲道:“明白了!”
朱允熥不再停留,令人押上藍玉和傅葉,轉身就走。
朱高煦急了,拉著朱高熾小聲道:“哥,咱們就眼睜睜看看他就這般將藍玉帶走嗎?”
“那還能怎麼辦呢?”朱高熾道:“你剛才也激過了,可他們雙方都不上當啊!咱們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話音剛落,隻聽外麵又傳來了一陣熙熙攘攘的吵鬨聲。
兄弟兩人對視一眼,連忙跑了出去。
卻見長街那頭,黑壓壓大片大片的人馬,正向涼國公府這邊走來。
此時太陽已落,天色雖然還未黑,但眼看著宵禁的時間,馬上將至。
正常而言,這個時間段,大家都該趕快回家了。
圍在遠處看熱鬨的人,大多是朝廷有品級的官員或者其家人,總有辦法弄到夜間通行的許可,才敢遲遲在此逗留。
可現在驟然又新來這麼多人,就顯得極不正常了。
那些人服裝各異,手中持著各式各樣的武器兵刃,都沒有說話,隻是踏著相對整齊的步伐,緩緩壓了過來。
人數之多,少說也有幾千之眾。
領先一人,騎在馬上,身披重甲,手持長刀,臉上怒容滿麵,虎視眈眈。
朱允熥雙目不由得微微眯了起來。
朱高熾驚得張大了嘴巴,朱高煦則是興奮無比。
“來了,來了,我就知道沒有這麼簡單,大戲還在後頭呢!”
朱高熾連忙作出一個“噓”聲的動作,示意他不要多言。
火燒得更旺,不用他們兄弟再澆油了。
人群走得並不快。
但也許是威壓感太過強大,以至讓人忘了時間的緣故,似乎轉瞬間,就已經壓到了麵前。
在馬背上的人揮了揮手示意。
後方的人群頓時齊齊停住了腳步。
蔣瓛高聲怒道:“吳王殿下辦案,無關人等,速速退開,再有阻攔,便視同謀逆!”
馬背上那人猛地瞪了他一眼,視線隨即轉到朱允熥身上,高聲喝道:“定遠侯王弼,率眾前來平叛!”
“敢問吳王殿下,無故帶兵包圍涼國公府,無旨擅自抓走涼國公,可是要造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