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枝當即搖頭,坦然道,“沒有。”她還沒來得及……
掌門像是鬆了一口氣,慈祥笑道,“那這倒也不是什麼難事,去堂裡跪著罷,燒香拜拜,必然會有回應。”
夭枝聞言有些不解,但掌門說了,她便去了。
這般一跪,天也快亮了。
她和師兄還跪著上香。
遠處林間一聲鳥鳴清脆悅耳,襯得這處香堂更加安靜,堂裡嫋嫋煙霧,是每日點剩下的殘留餘香。
夭枝誠心誠意跪了許久,突然想到什麼,睜開眼睛,“師兄,我們在乾什麼?”
滁皆山閉著眼,吊兒郎當道,“求神仙保佑你那凡人壽命不改,你犯的事彆殃及池魚,比如勤勤懇懇的師兄我。”
“那我們是什麼?”
“神仙啊。”滁皆山無語這種低智問題,不加思索回答後,周圍陷入了寂靜。
滁皆山反應過來,慢慢睜開眼看來。
夭枝頗為沉默。
好一個自己求自己啊。
掌門果然是擅長矛盾的思想家,來來回回都主打一個無用功。
這般沒有答案著實不行,這可是關乎她性命的事!
夭枝沒有半分猶豫,扭頭又去找掌門。
山間天光大亮,掌門已然早起給那些草木精怪澆水,那些靈怪們依舊隻會那一句,“你誰呀?你誰呀?你誰呀?”
不止不識字,連記性也不好,在這種玩意兒麵前說秘密是不需要擔心的,畢竟它們根本記不住。
夭枝拿過水瓢澆花,“掌門,我當真不想做官了。”
掌門慢悠悠道, “這不是還沒有出事嗎,何需擔心?”
夭枝手上的水瓢“砰”得一聲掉落在地,她顧不得許久,撲通跪下,“掌門,等出事就晚了,我如今當真不知道他的壽命是漲了還是跌了,地府那處涉密單位我又進不去,這事若是解決不了,我怕是要拖累山門滅門了。”
掌門:“…………”
良久的安靜過後,掌門撫須開口,“你暫且把差事做好,現下解決不了就留到往後解決,何必慌張?”
夭枝頗為不解,“若是我往後也解決不了呢?”
掌門看向天空,一臉高深莫測,“往後也解決不了就注定解決不了,又何需現下去愁煩嗎?”
夭枝聽完以後,恍然大悟。
道理好像是這麼個道理,可她資質尚淺,還是有些琢磨不透。
她總覺得這話聽了,好像沒聽一樣……
她想不出如何辦這破差事,隻能呆在廟門口發呆。
可是思索了一日還是沒能明白這是哪家的思想,這和擺爛又有什麼區彆?
廟門口香客不斷,夭枝在這處是師姐,她變回原身就是擺設中的鼻祖,等閒不敢與她爭搶。
這才小半日,她身上便掛了不少許願牌。
她出神之際,隱約聽到一道熟悉的男聲,“到了?”
那男聲清潤好聽,她聽過,記得極深。
夭枝一個激靈,順著聲音來處看去,那人順著台階,一步步往上走來。
身後還跟著一個年輕武生,二人年紀相仿,一看便是貴人做派,旁人皆不敢靠近。
那武生到了這處,先上前詢問門外弟子,“請問符老先生在嗎?”
弟子聞言看了眼一旁做樹狀擺設的夭枝,畢竟是師姐,多少也得看她的想法做事。
夭枝當即搖了搖樹枝,催促他趕緊讓人進去,她現下隻想裝死。
門外弟子當即進去通報。
武生見人進去通報,轉頭回來,“公子稍等片刻,應當是去請老先生了。”
他聞言點頭,就站在她這處樹下遮陽。
這嬌貴玩意兒,是一點太陽都曬不得?
夭枝忍不住悄悄打開枝葉,露出好大一條縫隙,刺眼的陽光正好落在他麵上。
他見狀微微抬頭,看了眼奇怪岔開的樹枝。
她有些心虛,又悄悄合回去。
他麵上的陽光慢慢遮去,他一時微微抬眼,視線望來。
夭枝整棵樹都有些僵硬,倘若此人不是凡胎□□,她都要懷疑他看出什麼來了。
武生見著牆邊木桌上擺著許願牌,恭敬開口,“山人以樹為神,聽說此處的祈願樹極為靈驗,所求必應,公子若有所求,可以寫下心願,不日或可靈應。”
他聞言沒拒絕,伸手接過筆和竹木牌,“多謝小賀公子。”
他提筆,不過寥寥幾筆就寫完了心願。
隻幾筆就寫完了?
果然男人不太行,就比較清心寡欲些,願望都沒幾個。
夭枝不住張望,卻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