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
不過是個攻略遊戲。
他捏緊手指握拳,隨後鬆開,在身側裡梅不滿的目光下抬起腳跨過門檻,走進剛才讓他體驗過一次瀕死滋味的房間。
少年走到房屋中間停下,直視前方遮擋的竹簾,目光好似透過縫隙直直落在裡麵隱藏的凶獸身上。
“你叫什麼?”和剛才一樣,男人低沉的聲線從竹簾後麵傳來,帶著笑意的詢問。
不過是個,該死的,垃圾攻略遊戲。
“三月。”
【支線一身份名稱‘三月’登記成功。】
在屋內兩人的注視下,少年緩緩低下身,半跪在地。
“以此身…”隻是一個。
“為大人……”難度高一點的“……獻上忠誠。”垃圾遊戲。
或許是因為太久沒說話的關係,少年乾淨的嗓音帶著沙啞和乾澀,帶著冬泉破冰時的生澀感。
神代彌生一手放在膝蓋上,一手撐著地麵,低著頭,如同臣服般毫無防備地露出身後冷白色的後頸。
纖長的眼睫微斂,掩飾其下陡然升起又悄然熄滅的火焰。
話音落下,房間裡安靜了一會兒。
“嗬,原來不是啞巴啊。”竹簾後頭的兩麵宿儺發出一聲聽不出情緒的輕笑。
“過來。”男人命令道。
“是。”神代彌生斂下眼底情緒,從地上起身。
走到竹簾的距離並不遠,但就是這麼簡短的距離,讓人無端生出一種正在邁向未知深淵的臆想。
細白的手指撩開竹簾,神代彌生走進內室。
鬼神倚靠著軟榻,坐姿豪邁,手肘撐在扶手上手背托著下頜,衣帶鬆散,敞開的前襟下方是線條明顯塊塊分明的肌肉,充斥著呼之欲出的野性和力量。
黑色紋路沿著軀體向下蔓延,像是禁錮著凶獸的鎖鏈,沒入下腹腰間的衣帶,讓人不禁去聯想黑色紋路到底蔓延到了什麼地方。
神代彌生眼簾微垂,正要行禮,兩麵宿儺朝他勾了勾手指。
“過來。”
“……”
神代彌生再次邁開腳步,走到榻前不遠的地方停住。
“跪下。”
神代彌生依言半跪,和剛才一樣充滿了臣服意味的姿態。
“忠誠?”兩麵宿儺輕笑,伸出手臂。頭皮傳來的刺痛讓神代彌生皺了皺眉,順著對方拽著發絲的力道抬起頭。
“這個樣子,可一點說服力也沒有。”兩麵宿儺把人拽到身前,微低著頭,粗礪的指腹沿著少年的眼眶緩緩移動,像被磨砂紙刮過的不適讓神代彌生閉了閉眼,放在膝上的手指捏緊。
男人手臂的肌肉都飽滿有力,皮肉下方隱藏著令人戰栗的恐怖力量,與之相對的,在他麵前的少年身形顯得過分纖弱,被迫仰起的頸脖脆弱好似輕輕用力就會折斷。
手指沿著臉部線條向下刮過,留下一道明顯的紅痕,最後停留在少年被劃下咒印的頸部。那道咒印像極了為不聽話的寵物扣上的頸繩。
兩麵宿儺沿著頸脖凸起的喉結,摩擦著那道自己留下的咒印。
致命弱點被人觸碰,神代彌生放在身側的指尖用力到發白,被咬破脖子的景象再次在眼前重現。
羔羊開始顫抖,兩麵宿儺撩起眼皮,他臉上還是那樣,那雙眼睛依舊平靜而璀璨。
想到老者的評價,兩麵宿儺嗤之以鼻。
不過,就是這樣才好,就是要這樣才足夠有趣。
兩麵宿儺手指再次用力,攥緊少年的衣領,將人往自己這邊帶。
眼眸猩紅如血漿般黏稠濃鬱,幾乎抵著額頭注視著那雙璨如驕陽的眸子,毫不掩飾的惡意傾瀉而出,如蛇般纏上少年的四肢和軀乾。
陰冷、森然,然後……
看著他無動於衷,看著那片金色沒有絲毫動搖。
兩麵宿儺哼笑著鬆手,向後倚靠著軟榻,支著下頜如同暴戾□□的君主,賞賜般吝嗇而又高高在上的說道:“我同意了。”
“獻上你所有的一切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