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貓來說,尾巴意味著什麼?
致命的弱點。
神代彌生看著眼前表情陰測測的男人,兩人之間的距離太近,那眼底暗藏的情緒一覽無餘。
腰上抽痛麻木的傷口被悄然撫平,炙熱的溫度卻停留在了上麵。
少年眼底似乎有流光閃過,又被垂下的眼簾遮住。
貓耳在發間抖動了幾下,兩麵宿儺的眼中映著神色平淡的祭品。
月光灑落在玉白的軀體上,薄薄的一層銀紗如夢似幻,少年微垂著眼,金色流光若隱若現,脆弱又堅韌。
細軟的發絲間屬於貓科動物的耳朵隱於發間,身後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甩動著,撩撥著人的心弦。
——如同伴月而出的精怪。
兩麵宿儺抵了抵牙根,放在對方腰間的手一把握住少年身後輕甩的尾巴。
寒光一閃而過,兩麵宿儺抬手握住了神代彌生的手腕,嘴角弧度一點點擴大。
“這麼激烈?”他將人向自己這邊拉了些許,看著少年微微發顫的身體和抿緊的唇瓣。
握在手裡的尾巴似乎不甘就這麼被人限製自由,毛發炸起,細微的抽動和掙紮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隻好十分不耐地甩動著。
“你似乎學不會怎麼討好主人。”兩麵宿儺輕笑著說道,嘴角的弧度多了幾分惡劣的意味。“身為主人的我來教教你好了。”
骨節分明的手指纏繞著貓尾。
“這個時候,你該收起你的爪牙,露出肚皮……”然後一下抓住了尾巴根部。
“唔!!”尾椎骨傳來的酥麻感讓神代彌生瞳孔放大,周身力氣似乎被人抽空了一般,身體無力前傾。
“撒嬌才對。”
調//教寵物,總是需要一點耐心。
兩麵宿儺鬆開寵物的手腕,捏住下顎將對方低垂的臉抬起。
至今為止臉上神情不曾變化的少年顫抖著,抓著他的衣襟,牙齒緊緊咬住下唇,收攏的眉頭下方,那片瑰麗的金色如湖泊般蕩起圈圈漣漪,水光擴散。
“對,就是這樣。”兩麵宿儺輕捏著手中柔軟的貓尾,看著那片金色被打碎,不曾動搖的堅韌和鎮定換上不甘的火焰。
明亮而又耀眼的火焰。
他低下頭,兩人之間的距離再度拉進,呼吸間的氣流逐漸不分彼此,肉//體散發的熱量似乎都跟隨著傳遞似的,就連空氣也摻雜了幾分難以形容的旖旎。
“我不需要不聽話的寵物。”兩麵宿儺說。“我也不需要將爪子對準主人的寵物。”
“你該做的隻有,討好我,取悅我,服從我,這樣,你才能得到你想要的。”
“當然,我也不需要太溫順的寵物。”
磁性又低啞的嗓音猶如大提琴輕奏般醇厚優雅,男人喉間溢出性感的低笑,捏著少年的下顎,低聲說著:“如何把握這個度是你的事情,我不在乎你的小心思,我現在對活著的你比較感興趣,所以不用擔心會變成我餐桌上的一塊肉。”
“讓我感到愉悅,這才是你的生存之道。”
“一旦我失去耐心,你知道後果的,不是嗎?”
“到現在還在耍心眼的貓崽子。”
尾椎骨升起的酥麻擴散至整個軀體,像是有螞蟻順著神經和血管在體內亂竄似的,瘙癢的令人難以忍受。
少年額上泌出細密的薄汗,手指無力地攥著男人身前的衣襟用以支撐自己,顫抖不已的身體像極了感覺到不安瑟瑟發抖的幼崽。
男人高大的身體幾乎將他整個籠罩住,身側的月光被抵擋的不留一點餘地。
黑暗中,鬼神注視著自己的祭品。
纖長的眼睫仿若展翅欲飛的蝴蝶,金色的火焰忽明忽滅。
他用手指漫不經心地玩弄著柔軟的尾巴,最終,火焰被水光取代,蕩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嗬。”勝負已定。
鬼神低笑著,鬆開扼住下頜的手,撫上那張多了幾分血色和濕潤的臉頰,粗礪的指腹摩挲著眼瞼。
“對,討好我。”
被抓住弱點的祭品終於放棄掙紮,毛茸茸的尾巴尖端輕輕搭在結實的手臂上,輕輕甩動,乖順又甜膩的討好著。
拇指磨礪著少年的唇瓣,鬼神心情愉悅地眯了眯眼,“回答。”
“……是。”唇瓣上的力道一下加重了。
“嗯?”
少年張了張口,最終,在男人戲謔的注視下幾乎咬牙地叫出那個稱呼。
“主人……”
和剛才不同,他們都知道這聲主人意味著什麼。
是勝者前進的號角,是敗者潰不成軍的開始。
意味著,真正的臣服。
“叫的不錯。”鬼神暴戾的氣息肉眼可察的多了幾分愉悅 ,他鬆開被自己揉搓到炸毛的尾巴,抬手覆上少年光潔的背脊,哼笑著,賞賜道:“這是獎勵。”
灰藍色的光緩緩亮起。
背上隱隱作痛的地方隨著撫摸漸漸散去,高傲的神明為聽話的祭品降下屬於自己的憐憫和聽話的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