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夥也太過分了吧!難怪每次長老們提到他就很生氣的樣子,這樣的家夥為什麼到現在還沒被祓除,明明就是個咒靈還敢這麼囂張!”
加茂羂索無奈的看著他。“小少爺,下次不能這麼魯莽了。”
“兩麵宿儺和其他的咒靈不同,那個人的能力是我們現在沒有辦法對抗的,即使長老們在,也拿他沒辦法。“
加茂晴樹有些不滿,禦三家之一的加茂一族一向以祓除咒靈為己任,他們這些咒術師的工作就是消滅那些危害到人類和平的怪物們,結果現在被一個咒靈爬到頭上一點不敢作為。
簡直就是,恥辱。
加茂羂索半跪在他身前,抬起少年身側兩邊握成拳的手,放在手心握住,笑容溫和的輕聲說道。
“沒關係,就快了。”
“讓小少爺不開心的東西沒必要存在,為了您,就算是讓我去和鬼神對抗也沒關係。”
房間裡輕輕響起的溫潤嗓音增添了幾分蠱惑的味道。加茂羂索凝視著天真的少年,眼底眸光像是要將人吸進去一般。
“隻是,我的力量暫且不足,需要小少爺的協助。”
“您願意幫助我嗎?”
被憧憬之人這樣表白,那雙溫和的眼裡似乎隻剩下自己一個人,專注又深情的看著他。
加茂晴樹感覺一股熱意從身體裡迅速躥起,直接把他的腦子燒成漿糊。
“當……當然!”滿臉通紅的少年結結巴巴的應聲,手上用力,將握住自己的手用力攥緊,目光異常堅定地看著對方,“我也是,為了羂索什麼都可以做!隻要有我能幫上忙的地方,就算要我的性命也沒關係,我會拚儘全力幫忙的!”
加茂羂索臉上笑意加深。
這可是,你說的。
……
“你對剛才那兩人怎麼看。”四層的房間,裡梅正安排人收拾殘局。
聽到兩麵宿儺的提問,看著窗外發呆的神代彌生回過神,看向身旁的男人。
對方像是單純的隨口一問,手中把玩著空酒杯,一臉的漫不經心,似乎也不期待他的回答。
神代彌生移動著視線,看向窗外的海麵,海上飛鳥從天而降,快速掠過水麵。
離開水麵時,鳥喙上已經叼著跳出海麵嬉戲,鮮嫩肥美的魚。
“沒什麼看法。”他冷淡的說著,眼底映著那條從掙紮到逐漸放棄的魚兒。
“隻是覺得,有點可憐。”
小兔子沒能認清自己的身份,錯將狩獵者當作自己的玩伴和守護者。
單純又愚蠢。
“嗬。”兩麵宿儺笑了下,起身走到他身邊坐下,“耳朵。”
神代彌生沒回頭,腦袋上慢慢冒出黑色的貓耳,接著,一隻大手落在頭頂,指尖揉捏著毛茸茸的耳朵。神代彌生有些不適的動了動腦袋,被手掌按住。
“你最好乖一點。”兩麵宿儺從後麵弓著身將下巴放在他肩膀上,結實的臂膀將人圈住,磁性的嗓音異常勾人。
“不是誰都像我這麼仁慈。”
“人心才是這個世界上最肮臟的東西,像你這樣的怪物跑出去隨時都可能招惹到想要把你扒皮抽筋用來研究的人類,你不是已經體驗過了嗎?”
仁慈?
神代彌生有些牙疼,身上甚至因為這兩個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人是不知道自知之明幾個字怎麼寫嗎?
“下次再沾些亂七八糟的氣味回來,我就把你的皮扒了讓它重新長一遍。”
當征服欲得到滿足的時候,貪婪的惡鬼會想要得到更多。
它會把到手的獵物圈禁在自己的地盤裡,拒絕任何人的窺視,控製一切,將獵物牢牢困在手心。
……
畫舫在海麵上行駛了三四天,總算到達了目的地。
神代彌生和裡梅跟在兩麵宿儺身後,下船的時候,正好碰上從外麵往裡走的加茂羂索。
“宿儺閣下,諸事順利。”即使之前被那樣下了麵子,加茂羂索卻好似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主動打著招呼。
兩麵宿儺撩起眼皮看了他一會兒,嘖了聲,“你不累嗎?”
一天到晚也不知道演給誰看。
加茂羂索笑著沒應聲,像是沒聽到一樣,挪開視線,看向兩麵宿儺身後的少年。
“三月君。”神代彌生抬眸看過去。
男人眉眼彎彎的看著他,說道:“之前你說的話很有道理,我回去想了想,突然想到一件事。”
“和忠誠的狗相比,貓兒最愛偷腥,即使被收養的貓兒也不會隻認一個主人。”
神代彌生眼皮一跳。
加茂羂索展開檜扇,擋住唇角,笑意盈盈地繼續說道:“下次我會備好貓兒喜歡的貓食放在家裡,想來這次應該能留下不小心走丟的貓兒。”
“你認為呢,三月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