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如同擂鼓般震響,但唯有趙姬能聽到。
就在此時,院外突然響起歡呼雀躍之聲。
“什長,你們快過來看呐。瞧姐妹們發現了什麼!”
手拿青銅刀的士卒,動作頓時一滯。
臉上捎帶喜意,轉頭看向什長,“難不成姐妹們發現了那小秦人。”
士卒嘿嘿一笑,“還有那值百金的趙姬?”
什長一聽,連忙朝柴房外走去,“過去看看。”
士卒想要將青銅刀收回刀鞘。
興許是內心激動所至。
屢次嘗試,都無法收鞘。
見什長已經出了柴房。
士卒乾脆直接提著刀,快步朝著柴房外走去。
趙姬見兩人走出柴房,提著的心,終於能落地。
在有選擇的情況下,趙姬絕對不會選擇與不知有多少的趙國士卒起任何衝突。
哪怕這些士卒,隻是女子。
贏政也意識到剛剛的情況有多危險。
她抱住趙姬。
小手死死攥著趙姬的衣物。
仿佛撒手的瞬間,趙姬便會如同沙土,被風給吹走。
柴房外,響起趙國士卒議論之聲。
“你們發現了什麼?難不成發現了小秦人?”
“那倒不是。什長,咱在床下暗格內,發現了一罐錢。咱姐妹把這一罐錢分了吧。”
“隻是一罐錢?”什長語氣中明顯帶著失落,“你們分了吧。”
“賊爹女,我和什長還以為你等發現了小秦人哩。結果隻是一罐錢?”
“那你不要就算了。”
“要,作甚不要。有錢不要,豈不是癡傻?”
“趕緊把錢分了。那小秦人很有可能就在附近,趕緊搜。這送上門的功勞,可不能讓彆人占了去。”
嘈雜的腳步聲驟起。
而後漸行漸遠。
趙姬此時才敢小聲的寬慰嬴政,“政兒,莫要哭了,咱沒事。”
他放開捂住嬴政眼睛的手。
嬴政抬頭,借著尚能透進柴火堆內的月光,她看見此時掛滿冷汗的趙姬。
還有那右臂肩膀處的傷口。
而趙姬也能看到嬴政這個小丫頭,梨花帶雨的模樣。
臉上扯出一絲笑容,“你可是未來的帝皇。堅強的帝皇又怎能輕易流淚?”
“父親。”嬴政的聲音帶著顫抖,“你受···受傷了。”
“受傷?”趙姬側頭,看向右臂的傷口。“無礙。蚊蟲叮咬而已。”
嬴政伸出如藕如玉的蔥白手臂,小手努力的想要靠近趙姬的傷口,“父親,一定很痛吧。”她雖止住眼淚,但話語中依舊帶著哽咽,“政隻是跌倒,便已痛入心扉。父親身受此傷,怎能不痛?見此傷,政竟比痛入心扉,更痛。”
“當真不痛。”趙姬捏了捏嬴政的臉頰,“小丫頭片子,怎懂痛徹心扉?”
他從身上撕下一塊布料。
為傷口包紮。
這種刀傷,看似傷口不深。
但傷口很容易被感染,從而破傷風。
在醫療條件落後的現在,那就意味著一隻腳邁入了地獄。
按照正常流程來說,先應該為傷口消毒,然後再包紮。
可現在條件有限。
隻能希望不會被感染。
受傷的位置有些高,即將接近肩膀。
無法用雙手包紮。
單手又不方便包紮。
嬴政見此,主動幫趙姬包紮傷口。
她動作輕柔,仿佛生怕觸痛到趙姬。
一邊包紮一邊詢問趙姬,“父親,咱們等會去哪?”
“今晚哪都不去,這個地方已經被搜過,暫時還算安全。今晚就在此地休息一夜,等明日一早,看看情況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