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隱隱有抽泣之聲。
趙姬親扣府邸大門上的青銅獅子環。
不多時,一老仆打開大門,見門前站著一堆人,並且還哭哭啼啼,頓時一懵。
“老嫗,請問信陵君可在家中?”
“爾等何人?為何在信陵君府前哭哭啼啼,惹人清淨?”
“煩請老嫗稟明信陵君,趙國故人來訪。”
“故人?”
“我等乃平原君好友。”
如此一說,老嫗頓時明白過來。
“尊客暫且停留,待我稟明家主。”老嫗急匆匆關上門。
趙姬生怕眼眶不夠紅,在等待期間,依舊睜著雙眼,不敢眨眼。
不多時,老嫗返回,將趙姬一行人請了進去。
穿過亭台樓閣,來到樂聲四起的宴堂外。
把守的兩名家仆,攔住趙姬,“男客止步。”
不等趙姬多言,身後使者便主動替趙姬解圍,“他代表的平原君,我等也隨他而來。若主不進,我等從又如何得進?”
倒不是使者好心。
而是已經走到這一步,那就得配合。
如果趙姬不能求得援軍,再論其他。
家仆聞言,不敢再阻攔。
趙姬等人進入宴堂。
信陵君魏無忌正與門客喝酒吃肉,推杯換盞,好不快活。
幾名男子,站在宴堂中央,曼妙起舞,頗為辣眼。
一名家仆走到信陵君魏無忌身邊,耳語一番。
信陵君當即叫男子撤下,樂器中止。
而後端起酒盞,一飲而儘,“趙國使者,不去魏國王宮,參見我王。來我府邸作甚?”
趙姬行禮道“此次,我等並非使者身份而來。而是以平原君身份而來。”
“這是平原軍信物。”趙姬身後一名使者,呈遞過去一塊玉佩。
信陵君魏無忌隻是看了趙姬一眼,淡淡道“平原君怎的派了一男子過來?難不成是送予我做姬妾?”
她打量起趙姬,“樣貌不錯,身段也不錯。”
信陵君魏無忌對趙姬身後的使者說道“此子我收下了,回去告訴平原君,說我魏無忌,多謝平原君好意。”
趙姬抬首,看向被譽為戰國四君子的信陵君。
信陵君樣貌不錯,小麥色的肌膚,一副豪爽的模樣。
沒有半分貴族出身的氣質,倒是像占山為王的山大王。
尤其身後的那張白虎皮,更添幾分匪氣。
“信陵君,我是代表平原君而來。而非平原君所送姬妾。”趙姬不卑不亢的說道“若是信陵君府上缺姬妾,我可讓平原君送些姬妾前來。畢竟平原君可是您之兄嫂。”
“噢,代表兄嫂而來?”魏無忌戲謔道“兄嫂何時招了男門客?”
坐在四周的信陵君府上門客頓時哈哈大笑。
趙姬沉默,麵無表情的,靜靜站立在原地。
直到笑聲停止,也不說話。
哪怕趙姬身後使者隻覺羞愧,正欲要走,也是如此。
宴堂之中,陷入詭異的寂靜。
信陵君魏無忌好奇的打量起趙姬,同時也在等趙姬開口。
可趙姬隻是沉默的站在門口,絲毫沒有動彈一下,甚至沒有要說一句話的意思。
信陵君府上門客開始交頭接耳,說著一些不堪入耳,甚至不耐煩的話。
趙姬視線偶爾從這些門客身上掃過,卻依舊沒有開口。
因為他知道,若想要彆人聽你的,就要先讓彆人先安靜下來。
隻要彆人安靜了下來,才會將你的話,放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