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棠聞言一驚,眼尾滿是淚花,聲音顫抖道:“我怎麼會處死你?”
“無論朝廷大臣說些什麼,無論榕兒犯了什麼錯,我怎麼舍得讓榕兒去死?”
良久,齊榕歎息一聲,緩緩說道:“二哥,這麼多年了,怎麼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還向過去一樣傻乎乎的……”
齊榕在大牢裡呆了一個月就又被放出去了,還是長悅王,連封號都沒變,隻不過封地減少了一半。
齊榕年少時,比起嚴肅冷靜的親哥哥齊桐,更為親近溫和的二哥齊棠。因為小時候,齊榕如果闖禍了,大哥齊桐向來按規矩辦事,而二哥齊棠總是想方設法的使齊榕逃脫處罰。齊榕沒想到,如今多年過去了,二哥齊棠還是向往日一般想法設法為自己開罪。
齊榕雖然沒有看見,但也想象得出二哥齊棠是如何在大殿上與臣子們苦苦爭辯,為自己求情的。
齊榕回封地西南的那天,齊棠趕來送行。
“榕兒,回去可彆再任性了,想要什麼直接告訴二哥就好,還有想來京城玩就直接來找我就行了,還有……”
齊榕聽著二哥齊棠天真溫和的喋喋不休,感到眼眶漸漸濕潤。
“哎,哎,榕兒,都說了二哥不怪你的,你怎麼還哭了。”齊棠手忙腳亂的幫齊榕擦起了眼淚。
“榕兒,以後一定常到京城來找我啊,咱們好多說說話。”齊棠依依不舍地向齊榕告彆。
“知道了,”齊榕微微笑道,“二哥,再見了。”
齊棠佇立在悠悠藍天下看著齊榕的馬車漸漸消失在楊柳依依的遠方,心中滿是惆悵。
齊榕微笑告彆二哥,坐在馬車上,悄悄掏出藏在衣袖的一小瓶毒藥,心裡清楚自己是再也不會與善良到傻乎乎的二哥相見了。
二哥這樣天真的放走謀反的自己,以後如何防止其他人反叛呢,為了作為皇帝的二哥的大齊,自己唯有一死。
三日後,齊榕途中意外死亡的消息傳入京城,時人議論紛紛,不知為何人們又將這項殺人的罪名套到了魏浥塵頭上。
“肯定就是魏丞相乾的,全天下除了他,還有誰敢毒死皇帝的兄弟?”
“說不定是皇上乾的,一個叛亂的藩王怎麼能讓他活著?”
“怎麼可能,誰不知道皇帝的軟心腸,長悅王沒死可是皇帝力排眾議保下來的,因為這事兒,朝廷大臣怨言可不少呢。”
“這麼說來,又是魏丞相搞得鬼了,魏丞相膽子可真夠大。”
魏浥塵是清白的,齊棠是知道的,因為齊榕並非意外死亡,而是自己選擇飲藥自儘。
齊榕走後第三天,仁瑾不知道從那個角落裡翻出一封書信,急忙交給齊棠。
信是齊榕偷偷留下的,信中回憶了兒時無憂無慮的美好時光,又表示對二哥齊棠的無限感激與祝願,自己願意以死謝罪。齊棠讀完信,頓覺天旋地轉大事不妙,剛要下令派人追上齊榕,阻止其自殺,齊榕自殺身亡的消息就傳到了。
齊棠回想起分彆那日齊榕的微笑,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