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裡的阿錦找到媽媽也有了安全感不再哭了反而從她懷裡鑽出來疑惑的把媽媽臉上濕漉漉的頭發撥開驚訝地問:“媽媽你怎麼變黑了?”她將她細若火柴棍的胳膊往許明月胳膊上一伸:“比我還黑!”
阿錦遺傳了許明月的運動天賦從小精力就旺盛到不行上的小學也是以遊泳和足球為特色的私立學校每天不是在遊泳館裡遊泳就是在綠茵場上跑小時候雪白的皮膚肉眼可見的一天比一天黑。
結果她胳膊伸出來還是比媽媽胳膊黑。
許明月一下子就笑了馬上又擔心女兒身上濕漉漉的會生病。
“笑了就好笑了就好有什麼事情都彆想不開沒有過不去的!”有心腸軟的大嬸說著說著自己就先聲音哽咽的抹起淚來拿起自己放在野蒿上的外套給小阿錦換衣服。
秋收已過天雖逐漸涼了下來但挖土和挑堤壩依然是體力活容易出汗很多人都是出汗後將外套脫下放河岸的野蒿上。
古明月也七手八腳的幫小阿錦換衣服嘴裡不住的對周圍人說謝謝腦子也在梳理突然出現的陌生的記憶。
她竟穿成了自己早逝的大姑奶奶!
眼前的情形就是她大姑奶奶跳河自殺的那天。
她不會是在做夢吧?
想到爺爺跟她說起大姑奶奶的遭遇時眼角的老淚她也不想這是不是夢了隻想把周圍人口中的王根生狠狠打一頓。
她對小阿錦眨了下眼睛然後抱著她用出她畢生的演技淒厲的嚎哭起來:“嬸子們哪!王根生他不做人啊我在家為他生兒育女操持家裡伺候他老爹老娘他居然在城裡搞破鞋
說著她又要起身往河邊爬:“你們都彆拉我讓我死了吧!他們老王家就是不給我活路要逼死我啊!”
她淒涼絕望的哭聲真是聞著傷心聽者流淚。
旁邊看熱鬨的人聽到大瓜也都炸開:
“啥?根生在城裡搞破鞋?”
“我就說他在外麵這麼多年不回來肯定是有人了!”
“作孽哦~”
“難怪大蘭子要跳河哪個女人被逼離婚不跳河?這是不給大蘭子活路啊!”
“真是缺德帶冒煙!”
旁邊有機靈的許家村嫁過來的年輕媳婦忙拉過身邊八九歲的兒子囑咐道:“大柱你快往你舅家跑喊你鳳台舅舅就說你蘭嬸子被人離婚跳河尋死呢!”
小孩還想看熱鬨聽到老娘吩咐忙拔腿就跑。
彆看石澗公社離許家村有五六公裡路可此時人都集中在河壩上呢從河壩往河岸邊的許家村跑不過三四裡路的距離。
石澗公社有好幾個村大姑奶奶嫁的是石澗公社王家村的人此時河壩上卻不是隻有王家村的人公社各村的青壯年男女都在河壩上挑堤壩。
大柱跑到許家村負責的河岸邊大老遠的就扯著嗓子喊:“大舅!大舅!蘭嬸子跳河尋死啦!”
許家村河灘上挑堤壩的人遠遠隻聽到什麼尋死嚇得忙拿著鐵鍬往堤壩上跑:“啥玩意兒?誰尋死?”
堤壩上的小媳婦、老爺們兒一聽有人尋死都嚇得往大柱跑來的方向小跑手裡拿鐵鍬的拿扁擔的拿粗樹棍的!
大柱跑的氣喘籲籲兒童尖利的嗓音響在河堤上:“鳳台舅舅!鳳台舅舅!老鱉蟲的兒子要退婚蘭嬸子跳河尋死啦!”
*
許家村的人彆的沒有就團結!
一聽到自己村的姑娘被欺負了不管是不是自己這房的都拿著鐵鍬、扁擔過來了!
還有聽到的嬸子大喊:“鳳台!鳳台!大蘭子跳河啦!”
那大嗓門整個臨河大隊的人都聽見了!
許鳳台少年喪父一手將幾個弟妹養大此時突然聽到自己大妹跳河的消息腦子還有些懵沒有反應過來。
他旁邊的青年一巴掌打在許鳳台瘦削的背上:“你還愣著乾啥?還不趕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