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一車物資在六零年代養爺爺》全本免費閱讀
不誇張的說,農村得孩子是既天真又殘忍的一個群體,比如剛剛那些孩子,隻是試探的把石頭砸在她的腳下,可如果她不進行有效反擊,下一次他們就會拿石頭丟你身上了。
這是許明月小時候親眼見過的現象。
況且憑什麼小孩子就有挨打豁免權?欺負彆人該打還是要打!
幾個丟她石頭的孩子,被她打的哇哇亂叫,然後一個個拎著褲子跑的遠遠的,藏在各家屋子後麵,偷偷瞧她,見她看過來,揮著拳頭做要繼續打他們狀,立刻嚇的又跑遠了,深深的覺得這個瘋女人真的很可怕。
這也導致,原本覺得她年輕,在荒山有個房,還想著給她找個男人再嫁的人,都歇了心思。
當然,也沒有完全歇了心思的。
農村很多娶不到媳婦的老光棍,哪管她瘋不瘋?能生孩子就行,更彆說,她還有座磚瓦房,她在荒山的磚瓦房,也是很多人覬覦的,她現在還是大隊部的記工員,哪怕她身體瘦弱,做不了太多活,一個記工員就是成年男人的滿工分了,很多男人都拿不到滿工分呢。
比如江家村的身高不到一米四,娶不到媳婦,隻能依附他們哥哥嫂子生活的男子,他聽說許明月被刺激會發瘋後,不僅沒有介意,反而高興起來,因為他知道,正常的女人根本不可能嫁給他們這樣身材矮小,連滿工分都掙不到的男人。
男人也沒什麼正式的名字,姓江,叫江老二,說起來,除了身材矮小外,他還真沒其它太多的毛病,因為身材矮小,娶不到老婆,他很早就知道,他是要依附哥哥嫂子生活的,所以日常生活中,他勤勞肯乾,什麼事都做,為人也老實本分的很,隻求他老了後,能夠跟哥哥嫂子和侄子們一起生活,彆把他趕出家門,讓他老無所依。
許明月的出現,讓他看到了成家的希望。
他聽到許家村被離了婚的女人有瘋病後,就悄悄的來到江家村和荒山之間的農田上,借著犁田的功夫,偷偷去看過許明月。
不知道是許明月跟大姑奶奶長的像,還是什麼原因,許明月的相貌越來越趨向於她前世的相貌,隻是黑。
可江老二不嫌棄許明月黑,農村女人同樣要做農活,哪有不黑的?隻要她是個健康的女人,或者說,哪怕是個殘疾的女人,在農村,都不是他這樣的
人能夠肖想的,也隻有瘋掉的女人,或許會不在意他身高的缺陷。
想到他娶了媳婦後,就有個現成的女兒,他也很是期待,想看看那個小女娃。
他是在許明月早上起床往大食堂去的時候,被他看到的,那是個比他理想中還要好一百倍的女人,他本來就自卑,看到許明月後更是自卑的頭都抬不起來。
那真的就像是天上的明月,與他遙不可及。
回去後,他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後來還是忍不住,和他哥哥說了,想讓嫂子幫他去許家村問問,許明月願不願意和他一起過日子。
他哥哥嫂子也都是厚道人,雖說心裡都同意了小叔子以後跟著他們養老,可要是小叔子能有個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兒女,他們也是願意幫忙的。
“就怕她自己不願意哦~!”江大嫂子憂慮道。
許明月哪怕被休離回來,也不過才二十歲的小婦人,還生養過一個,說明是健康能生養的,現在自己有房子,還有乾部的身份,多的是人想要娶她。
哪怕傳出她有瘋病,可隻要不刺激她,也不會發瘋,再說了,等再婚以後,前麵那個也就忘記了,自然是能跟現在這個過日子,哪裡看得上三十歲的江老二?
江老二這麼多年,好不容易遇到一個他勉強可能夠得著的女人,垂著頭,踟躕地哀求嫂子:“嫂子,你……你就幫我去問問,你就跟她說,我保證對她女兒當親閨女一樣!”
江老二是真想有個自己的家。
他跟哥哥嫂子一起生活,永遠有種寄人籬下的感覺,為了老了以後不被拋棄,他是家裡家外的活兒一把抓,哪怕因為他身高矮小,拿不到滿工分,對地裡的活,他也從沒有懈怠過。
他嫂子說:“我也隻能說幫你打聽打聽,你也彆抱太大希望,她才剛發過病,我怕說的太露骨,把她瘋病引出來。”
江老二自是感激地點頭,等著嫂子的消息。
這種事,隻能是他嫂子幫他,因為他嫂子和許鳳台的父親一樣,曾是地主家的丫鬟。
他嫂子同樣是個矮小的婦人,身高不到一米五,穿著灰撲撲的老式圓領盤扣灰色短褂,衣服雖破舊,卻洗的很是乾淨,頭發梳的整整齊齊,用一根木簪盤在腦後。
許明月剛開始看到有個中年婦人隔著
大水溝,往荒山張望時,以為是歹人,每天把小阿錦帶在身邊,一刻都不離,晚上又把假人掛了出來。
中年婦人過來看了幾次,見許明月一雙銳利的眼睛看著她,她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能不能去你家,跟你討口水喝?”
一般鄉裡鄉親,討口水喝的話,都會讓人去喝的,沒想到許明月直接隔著大水溝,冷漠的拒絕了她:“不能。”
被拒絕的江嫂子明顯愣了一下,忙解釋說:“你彆誤會,我不是歹人。”她看看周圍,荒山雖然沒人,但就這樣在大路上討論婚嫁的事,怕對許明月名聲不好,就問:“我能不能過去跟你說?”
許明月看著她,覺得以自己的力氣和武力值,這個身材矮小瘦弱的婦人,根本不夠她一腳踢的,遂點頭說:“你可以跳過來。”
大水溝因為很多天沒有下雨,裡麵的水已經見底,搬兩塊大石頭,踩著石頭就能跳到對岸的荒山來。
中年婦人看了眼大水溝,估摸了一下自己跳過去的可能,說:“我還是從後山上來吧。”
她說的後山,就是王根生從江家村走的那條路,這就需要她返回江家村,再從村口老井那裡重新往荒山走。
一邊犁田一邊在腰上掛個竹簍子撿黃鱔的江老二見嫂子從荒山回轉,以為得到消息,焦急地看著他嫂子。
其實江嫂子在剛剛與許明月打了一個照麵,就知道這事肯定成不了。
實在是江明月外表看著,彆說是江老二了,就是正常的成年男子,都不定能配上江明月。
幾個月的補水麵膜和厚厚的麵霜,讓她臉上沒有半點農村女人經過寒冬時,臉上的皴裂,加上幾個月的修養和食補,她麵色紅潤,在許明月看來,她自己很黑,可在同樣要乾農活的農村,她是健康又好看的蜜色肌膚,高鼻梁大眼睛,雙眼明亮,囧囧有神,看著不像被離了婚的女人,周身氣質比她看過的大隊乾部還像乾部。
讓她麵對她時,就像是年輕時她麵對的地主家當家主母,壓力山大。
那些話,她根本就說不出口。
她繞過田埂,跳過溪流,爬上荒山。
許明月沒有帶她去自己的房子,就在院子後麵等著,也沒靠近她,而是距離她至少兩米遠站著。
江嫂子對荒山並不陌生,
她年輕時是地主小姐的丫鬟,江地主死後,一家人就被埋在荒山,每到過年和清明祭祀的時候,她都要過來給江地主一家燒兩刀紙錢祭祀一下的,隻是她去的都是靠近江家村那一端,還沒深入過許家村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