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淩晨五點,周圍靜悄悄。
韓佳在燒得劈裡啪啦的柴火聲中醒來。這個點寒意更重,她身上多了件不知道是誰的外套,珊姐靠在一邊睡得正沉,韓佳緩緩坐了起來。
從敞篷裡望去,幾個篝火旁都有人,或站或坐,有人時不時在撥弄柴火。韓佳安靜起身,找了個角落用漱口水和擦臉巾簡單洗漱,才慢悠悠走到離自己帳篷最近的篝火前,看著像是一夜未睡的文淅川:“我以為這裡不用你守夜。”
木柴又燒斷了一根,發出一聲微響的“啪嗒”聲。靠近篝火的地方很暖和,文淅川起身撿起一塊大的橫木加進火裡,聞言道:“工作期間我就睡得少。”
菲利特斯靠在不遠處閉著眼,不知道是眯著還是已經睡熟了,這邊守夜的工作人員們大概是有文淅川在,三三兩兩地靠在一起睡得七歪八咧,因此周圍隻有文淅川還醒著,韓佳也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這部電影好像對你很重要。”
韓佳有點想抽煙,她還有點困,沒煙吊著精神,整個人都顯得懶洋洋。她撐著下巴看著文淅川的背影,眼睛一刻不離。
文淅川聞言,放下手裡的柴火棍,回身走了過來。
“外頭不是傳開了嗎?”文淅川坐下,給韓佳擋了一點風,“這部電影是要衝奧獎的,我自然更重視。”
“隻是因為這個?”
文淅川和韓佳對視,篝火照亮著他們半邊臉,韓佳在那句反問後過了半分鐘,說:“這個本子和你過去拍的都不一樣,不僅僅是劇本敘事風格不同。”
奧獎真是個好借口,電影九月開拍,順利的話來年上映,本來就是要參奧獎的,為著文淅川這幾年的名氣才氣,才吸引了那麼多人想要參與到這個項目裡,包括丁曉珊,也包括她,影後視後都來試鏡,電影還在籌措階段就有了那麼大的排麵。
但隻要仔細想,就能覺察不對,這個把月和文淅川相處下來,再把細節逐一斟酌,韓佳就察覺到了端倪。
“你不是高調的人,但這部片子還沒開拍,你就讓它受到了許多關注。”韓佳撐著半邊額頭,但她的目光已經清晰了起來,在火光的照耀中顯出幾分不讓人冒犯的銳利,“捧得越高,摔得越疼,你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奧獎始終是個未知數,得了錦上添花,最差不過也就是個提名傍身,但你仍然願意冒險這麼做,我猜,你把影片本身的討論度看得更重要。”
文淅川的目光流露出讚許,似乎在感歎韓佳的敏銳。
他沒有否認,從大衣裡拿出一包煙,已經拆開過了,文淅川從裡麵抖出一根,遞給韓佳:“或許是你並不了解我。”
等韓佳咬住濾嘴,文淅川給她點著,“哢嚓”一聲,兩人之間燃起一簇火苗。
韓佳吸了一口,雙頰微微凹陷進去,她骨相太優秀了,每一幀都像是在戲裡:“才認識個把月,我當然不足夠了解你,但隻要你願意,你總能讓我明白你想乾什麼。”韓佳用食指和中指夾著煙,“你不是正在這麼做嗎?”
文淅川握著煙盒,沒有收回去。他坐得離韓佳很近,兩人肩抵著肩,食指摩挲在煙盒上,涼涼的。
不知過了多久,文淅川緩緩說:“這個故事其實是有原型的。”
“在我製導初期,有一個對我而言很重要的人,把這個故事交給了我,為了全她的遺憾,我才把這個故事改編成現在這個版本。”文淅川語速不快,“我曾答應她,會讓儘可能多的人看到‘伽羅’的故事,劇本在兩年前就開始準備,選擇今年開拍,是因為我相信如今的自己能把這部片子拍好,我希望它足夠完美。”
文淅川毫不避違這個故事的來源,他沒有對外透漏過這個消息半點,卻隻告訴了她。
“我承認,你是我最初定下的主演之一,但的確也是去年年底,我才更堅定了用你的想法。”
韓佳說:“因為我拿了雙料,足夠有話題度。”
“是。”文淅川注視著她,“這兩年我看過你所有的作品,華人演員闖好萊塢不容易,所以這幾年你一直在拍文藝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