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琳斯假裝無奈:“敘舊也要聊工作嗎?”
話音剛落文淅川已經走到了門口,在一屋子人的目光下說:“一直沒時間找你單獨聊聊戲,走吧。”
福利院一樓有一個接待廳,不大,但用來談事情正好。
這裡沒有醒酒器,也沒有酒杯,戴琳斯也不在意,隨手拿了兩個水杯,各斟一半醒著,然後在文淅川對麵坐了下來。
“這一次你沒有來送劇本,我還覺得奇怪,想著你會主動找我聊聊。”戴琳斯翻了翻桌上的劇本,“結果等了一周你都不來,我就主動來了。”
文淅川以往有個習慣,就是確定後的劇本往往會由他親自上門送達,這些年他有不少自己愛用的演員,戴琳斯是其中之一。
戴琳斯十二歲就在英國飾演話劇,她的父親也是著名的舞台劇演員,在這樣的熏陶下戴琳斯全職擔任了五年的話劇演員,之後才在一個獨立電影的導演邀請下轉拍了電影,之後又被文淅川看中走向了大製作電影的熒幕,是很有自己風格的表演家。
文淅川靠在椅背上,哪怕是看上去有些疲態,他的坐姿仍然很端正。
文淅川揉了揉山根,說:“之前一直沒有改到太滿意,我不希望角色走歪。”
“格琳是救贖伽羅的人。”戴琳斯漫不經心抬頭,“但你把她的戲份寫得很隱晦。”
總是小心翼翼地接近,觀察著這個家裡新來的成員,在伽羅無聲的拒絕中仍然會為她伸出手的家人,在這個故事中卻以兩個視角交替出現。
時而是旁觀者,時而是參與者。
戴琳斯察覺到文淅川似乎有話要說,果不其然,在一陣短暫的沉默中,文淅川開口:“我希望她也是一個救贖自己的角色。”
“格琳自己同樣患有失語症,在樂觀生活的表麵下,她仍舊有心裡過不去的難關和痛苦,某種意義上,伽羅是她外放的一麵。”文淅川問戴琳斯,“Dennings,你有想過一個失語症患者為什麼會開始創作劇本嗎?”
戴琳斯沉吟,半晌道:“創作欲往往意味無法釋放的表達欲。”
“這個故事看似是一條線,其實是兩條線串聯。伽羅經曆的故事由格琳創作,她在過著格琳渴盼又沒能做到的生活,包括那些幻想。”文淅川看著杯中的紅酒,“和伽羅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同,格琳在看著清晰的現實的世界,因此才更理解患上失語症的孤獨,她害怕自己也成為那些‘少數群體’,所以她努力讓自己站在上帝視角之上,顯得既有悲憫心,也很善良,但同時她也是一個膽小鬼,她想達成對他人的救贖,以此來顯示自己的正常。”
“你的角色很重要,Dennings,我需要你在拍攝中也保持那份清醒。”文淅川的聲音不沉不緩,卻顯得鄭重,“關於格琳,你可以有自己的解讀,但我希望你能保持住兩個視角去看待伽羅,這不僅僅是一個單向救贖的故事。”
雖然文淅川沒有說再多,但戴琳斯能感受到他話裡的信任。她抬眸看著文淅川,隨後拿起酒喝了一口:“這是有原型的,是嗎?”
文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