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淅川說:“就是這樣。”
菲利特斯帶著攝影機坐在前方的滑軌上,文淅川站在他身側,看著裝置調快了速度,直到韓佳明顯有些站不住了才喊了停。
韓佳努力適應著這種晃動感,低頭詢問戴琳斯:“再來一次?”
戴琳斯點點頭,站了起來。
文淅川等道具組修複好了草坪,拿起對講機:“再來一次。”
第二次比第一次效果要更好,但暈眩感仍然揮之不去,哪怕做得再逼真,這種失重感還是會讓人感到生理不適。文淅川沒有解決這個問題,在她們維持這個狀態的時候開始試拍。
因為之前排練過,前半部分鏡頭給得很準,比較難的地方在於攝像機要從軌道拉近,鏡頭要剛好從兩人中間穿過。韓佳和戴琳斯又先後調整了幾次位置,所幸所有人經驗都很豐富,很快菲利特斯就對文淅川點了點頭,說:“可以正式開始。”
文淅川點頭,看著攝影和燈光就位,對場記示意。
Imax攝像機運作後發出極大的噪音,混合著風聲,顯得格外嘈雜。
這一次戴琳斯摔得實打實,整個身體幾乎是順著裝置滾動的幅度跌出去,韓佳感覺到下半身明顯往下墜,在摔倒的同時喊了台詞:“Glin!”
夏末的林城降水仍然很多,有時候甚至會下暴雨,文淅川專門挑了大陰天拍攝,並時刻讓人監測降水,要的就是風雨欲來前的真實場景。
韓佳在喊出格琳的名字時表情就變了,風吹亂著她的頭發,配合上做了接近兩小時的妝效,讓她的神情顯得十分狼狽。那一聲呼喚像是開啟了一個開關,讓整個場景變得十分具有緊迫感,氣氛也隨之變得恐怖起來。
格琳發出痛吟,她的腳扭到了,嘗試爬起來,卻做不到。
伽羅叫著她的名字,她好像不熟悉這個發音,也做不到流暢地表達,簡單一個單詞仿佛要在嘴裡嚼碎了才能艱難往外吐,這讓她顯得尤為易碎,好像隨時一場大雨都能把她砸開衝散。
烏雲緩慢壓來,周圍的一切仿佛也在隨著伽羅動搖的心急速晃動,特意製造的光束讓人眼花繚亂。
現場沒有一點人為製造的聲音,這種爆發戲讓所有人都不禁屏住了呼吸。
文淅川看著監視器。
畫麵中的伽羅回過頭,看著灰茫沉寂的村莊,畫麵自她視線往後延伸,荒蕪的草野後似是藏著某種龐然大物,比下壓的烏雲更讓人覺得可怖。
十數秒後,伽羅回過了頭。B監視器中,伽羅緊緊抱著格琳,看向前方。
文淅川盯著監視器,看韓佳張著嘴,像是還在喚著格琳的名字,也像在進行某種求救,此刻鏡頭從她身後拉回,放大到她的臉上。
“Run!”
天邊轟然響起一聲悶雷。
隨著格琳的喊聲,眾人好似打了個激靈,發覺後半段開始伽羅幾乎沒有發出過一點聲音。文淅川戴著收音耳機,清楚監控著每一個細節,看她身後的烏雲把她漸漸吞噬,也看著她的眼神從恐懼,到茫然,讓這一幕顯得無聲勝有聲。
不遠處的劇照師用相機記錄下這一幕,文淅川聽不到連續的快門聲,平靜地喊了“cut”。
“補特寫。”
聽文淅川這麼說,菲利特斯放下攝影機歇了口氣,攝影助理為其檢查膠片。
旁邊的副導演湊到文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