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手相讓……”殷悟簫低喃,又是一笑。
身後兩個眉清目秀的小婢卻在此時插嘴“拱手相讓,也要是自己的東西才可相讓吧?”
“就是,況且她想讓,我們小姐還未必肯要呢!”
“你說什麼?”宇文紅纓性如烈火,聞得此話,一是損了自己的麵子,二是損了青衣公子的麵子,哪裡還按捺得住火爆脾氣?正待發作,卻被殷悟簫一道清音阻卻。
“久兒拾兒,休得無理!青衣公子何等人物,其實你等可以妄加評論的!”緩了一緩,“宇文小姐,你看這樣可好,你我之比,止於詩文切磋,無論我能否對出,都與青衣公子無關。”
宇文紅纓愣了一愣,難道這女子果真狂傲到連青衣公子也不放在眼裡麼?
她不甘心地看她一眼,卻還是點了點頭。
殷悟簫頷首微笑,輕輕展開手中的紙張。
全天下似乎都屏住了呼吸。
這蒙著麵紗的天下第一才女,目光輕輕流轉,瞳中笑意卻緩緩淡卻,淡卻……
雲閣對麵生意闌珊的酒樓中,臨窗坐著兩人。
其中一人搖扇微笑“你說這天下第一才女能否對得出青衣絕對?”
另一人卻劍眉微蹙,斂容道“我卻想知道,這宇文紅纓為何能拿著青衣絕對如此叫陣。”
絕色
三年後。
美人葺居,沉香亭北,百花檻欄,自是天葩故裡。若論天下美人彙聚之處,洛陽絕色樓堪稱首屈一指,大堂中一幅裱金對聯已說明絕色樓之名冠天下
絕一代之芳
傾天下之色。
今日乃絕色樓兩大花魁每年一次的切磋才藝的盛事,當家媽媽錦娘忙得是分身乏術。
絕色樓經營幾十年,聰明之處在於培養花魁永遠是兩美並立,爭奇鬥豔,不僅為市井提供不少茶餘飯後的話題,更為絕色樓賺進無數雪花銀。錦娘乃絕色樓上一代的兩大花魁之一,雖已年過四十,依舊是風流不減當年,她深諳斂財之道,閱人之術更是無人可與媲美。
然而此刻,她卻露出一絲不解之色,目光投向獨坐窗邊,仿佛置身於塵世喧囂之外的白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