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大福吞下一口熱茶,又被燙得嘰哇喊叫的,鬨了半天,方才說出重點。
“徐……徐大爺昨兒個被人發現……捅死在他們家假山後頭啦,發現的時候,屍體都臭了!”
錦娘一驚“哪個徐大爺?”
“還……還有哪個,就是那天來我們這兒鬨事那個……”
“徐大德?”
“啊……嗯!”
錦娘眼珠滴溜一轉,心道不好,徐大德一死,衙門必定第一個懷疑絕色樓,隻怕……她眉頭一皺,瞪向好整以暇的白燦。
白燦正托腮聆聽翠笙寒琴曲,卻見滿座都定定地看著他,不由得愣道“他們這是……”
水無兒懶洋洋道“他們懷疑是你殺了徐大德。”
“什麼?”白燦大喊。
與此同時,竹簾後崢嶸一聲,似是琴弦忽絕,丫鬟們亂作一團。
錦娘也不拐彎抹角,直接一股香風刮過來,正色對白燦勸道“無論是不是你殺的,公子最好還是儘快離開此地。”
白燦不屑地一哼,正要反駁,卻聽竹簾後傳來冷淡卻柔和的規勸“錦娘說的是,公子還是儘早離開。”
白燦聞言,大而化之的神情竟有些動容,然而此話卻更堅定了他留下的決心。
“我白燦男子漢大丈夫,說不走就不走!”
他話音剛落,便見一道青影閃過,矯如遊龍,迅如急電,未等他反應過來,已一陣掌風拍過。
白燦慌忙接招,卻皺了皺眉,此人招招淩厲卻並無殺意,而且還有相讓之嫌,隻是其掌力之綿遠,足見內力深不可測,他行走江湖十多年,竟從未遇到過此等高手。
十招已過,白燦尚在應接不暇的掌影之中,那青衣人便已翩然飄開,躍至戰圈之外。在場眾人定睛一看,皆瞠目結舌。
錦娘花了足足半炷香的時間才定下心神,心中驚異卻並不曾減緩分毫,反而迅速擴大。
這青衣人早已坐在絕色樓之內,也未刻意隱藏,然而錦娘卻全未覺察其存在,然而他一現身出來,卻又準確而理所當然地即刻攫取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
隻因……隻因此人的長相實在隻能用一個詞語來形容,即是此樓之名
絕色!
一瞬間錦娘竟有將他收歸己用的渴望。她隨即拍掉腦中想法,暗自埋怨道這可是個男人啊!
不錯,那年輕男子一襲青色儒衫,長身而立,黑發如絲綢般由一條青色帶子整齊束起,麵容精致絕美宛如玉雕,眉宇間卻既無陰柔之氣也不凸現陽剛,而是悠悠散發出一股朗然和煦之風,如春暖之時蒼木新芽之清新和潤淡淡暈開,輕輕吹拂。
此情此景,居然隻能用一句話來形容不染凡世俗塵,不食人間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