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晚一時來了興致,噌噌噌沒幾下,已經爬到了比院牆還高些的橫叉上,月出剛想喊一聲“小心!”,又趕緊捂住了嘴,生怕有人看見她家姑娘上樹,見四周無人,為免有人經過詢問她在此作甚,想了想,隻好也爬了上去,和溫晚一起,坐在那跟粗壯的枝椏上,饒有興致地看那隻啄木鳥鑿洞。
直到鳥兒捉了蟲子飛走了,兩人才打算從樹上下來,卻聽到了說話聲,似乎向這邊走來,她們隻能一動不動,等著人走了再下來。
“母親,爹爹真的同意讓我代替姐姐與薛家結親?”
是溫晴的聲音,帶著不可控製的欣喜,連音量都比平日裡的嬌柔高了許多。
然後,溫晚看到了秦氏母女倆步出樹下的簷廊,秦氏拍了拍女兒,環顧四周,小心翼翼地說道:
“小聲點,千萬彆讓你姐姐她們聽見。”
溫晴看了看周圍,說道:
“母親放心,這裡空曠,若是旁邊有人,一眼就能看見,況且,聽說她日日都躲在房裡溫書繡花,哪有空出來。”
說著,她噗嗤笑出了聲,沒想到她這個嫡姐半點閨閣手藝都不會,就是個外表好看些的草包繡花枕頭,就她這樣,也配和薛家結親,做正頭夫人?
秦氏道:“還是小心為好,事關重大,彆鬨出事來。”
溫晴想了想,問道:“那,前幾日,父親送去謝府的庚帖和畫像,是她的?”
秦氏點了點頭,輕撫著女兒的臉頰,道:
“我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你步我的後塵,也去做一個永遠都無法扶正的妾室?晴兒,你放心,有娘在,必不會讓你吃虧,我的女兒,隻能做正妻,絕不為妾!”
溫晴與薛家結親?送了自己的庚帖與畫像去什麼謝府?無法扶正的妾室?
溫晚一時沒有明白過來,這母女二人說的是什麼,卻也能聽出來,對於自己來說,絕不是一件好事,她從來都不容許自己對一件事一知半解,與其費心去猜去打聽,不如直接從當事人這裡問出答案。
“你們兩個說的,是什麼意思?”
一個聲音突然響起,秦氏母女驀然一震,待她們尋得聲源的方向,卻見溫晚拉著同樣一臉不解的月出,從樹上一躍而下,地上的二人目瞪口呆,半晌才反應過來。
秦氏指著好幾層樓高的樹,睜大了眼睛,嘴唇開合了好幾下,才說道:
“你們,你們躲在樹上,做什麼?”
溫晚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繼續問道:
“我在問你,秦姨娘,你們剛才說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是誰,要去做妾室?”
“喂!”溫晴將秦氏護在身後,疾言道,“你懂不懂尊重長輩?”
溫晚看了看她這個嬌滴滴的妹妹,不費力地一把推開她,繼續看向秦氏,卻見她心虛地低著頭,怯怯地抿著唇不說話。
溫晴生怕她這個粗魯的姐姐對母親做出越禮的行為,情急之下說道:
“是你!父親已經把你的庚帖和畫像送去了謝府,謝大人早已有未婚妻,你若是嫁過去,隻能做妾!”
“謝大人?哪個謝大人?”溫晚轉頭看著她,冷冷逼問道。
溫晴被她沁出寒意的目光唬到,拉著秦氏後退了一步,諾諾說道:
“就是,就是當朝首輔,拱衛司的謝謙,謝大人。”
首輔,拱衛司,謝……
溫晚收集了腦海中相關的記憶,突然反應過來,
“就是那個‘黑麵閻羅’?”
“是……是爹爹決定的,不關母親和我的事。”
溫晚見她們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