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晚細細打量了這個約有兩年未見的密友,她身著一身淺紫紗裙,依舊是那張俏麗的瓜子臉,眉眼含笑,雙耳環佩叮鈴作響。
蘇心愉黛眉微挑:
“自然是來救你的!我昨日才收到你的信,今日就來找你了,怎麼樣,夠不夠義氣?”
兩人見麵,似乎有說不完的話,月出和夕落忙著上前給溫晚更衣梳洗,蘇心愉是話癆體質,抱怨了這兩年在京都的無聊日子,又回憶著兩人在通州時無拘無束的生活,在這期間,溫晚已經用完了早膳。
看得出來,她這位好姐妹當真是在京都憋壞了。
“不過,”蘇心愉四下環顧之後,又若有所思地看著溫晚,說道,“我看,你在這裡,不是過得挺好麼?不必在你爹麵前立規矩,又不必看你那個姨娘的臉色,多自在!”
“不像我,每日都被爹爹和祖母管著,今日,也是好不容易出來找你。”
溫晚支開了月出和夕落,拉著蘇心愉悄聲問道:
“聽說你爹為你說親了?”
蘇心愉頓時沉下了臉道:
“最煩的就是這個了。”
“誰啊?”
“南安侯家的老幺景祐。”
“……我不認識,怎麼樣呀?”
“南安侯征戰半生,家裡的幾個哥哥也都是少年將軍,就他,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呆子,唉……”
“總比我好一些吧?我爹可是把我的庚帖都送到謝府去了!”
“我聽說了,人稱‘黑麵閻羅’!”
“而且,這位謝大人已有妻室,我這是給人做小妾去呢!”
“不過,我倒是聽說這位謝大人並未娶妻,說有未婚妻,恐怕也是個幌子。所以,就連郡主和國公府嫡女,都想攀這門親事,不隻是你溫晚一個人,那些庚帖畫像,恐怕謝府都已經塞滿一間房了。”
溫晚鬆了口氣:
“那就好,他定看不上我。”
蘇心愉道:
“聽我爹說,這位謝大人神秘得很,跟著聖上從虔州過來的新臣有許多,就他,還沒露過麵呢!”
“為何?”
“聽說是一直在暗中清除廢太子的餘孽,聖上登基了許久,這位謝大人領著內閣首輔的職,卻並未上過朝,如今他一心掌管拱衛司,平日辦案亦是帶著玄鐵麵具,京都的官員們都沒見過他。”
“就衝那些拱衛在京都橫衝直撞的樣子,也知道他們的頭兒,不是個好東西!”
溫晚嘟囔著,又問道,“蘇蘇,你能不能想辦法幫我給外祖送信,我是絕對不會給那謝閻王做妾的,我爹主意已定,說不定外祖父可以幫我。”
“我說,你就彆想了。”蘇心愉拍了拍她的額頭,歎氣道,“你爹已經知會了我爹,不會幫你往通州傳遞消息,要不,我怎麼會知道你的事?”
“那我怎麼辦?”
“等消息吧,等這位謝大人回京,說不定看不上你這個三品官的女兒呢?”
溫晚輕哼一聲:
“誰看不上誰呢!”
蘇心愉拍了拍她,挑眉笑道:“彆想這些煩心事了,今日,咱們久彆重逢,看我給你帶了個好東西,包你有什麼煩惱都忘光了,好好鬆快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