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十二刻(2 / 2)

他自己坐的時候,也常常拿外套罩住椅子。

他做的輕車熟路,漫不經心。

一開始,黎柍以為他愛乾淨,或者巧合。

結果發現他在其他教室就不這樣。

刻意留意下,她發現他總是對灰白條紋避而不見。

厭惡,但不到憎惡。

不會不踏足,或者讓人拿走,而是擋住,能不見就不見。

“我……”,黎柍笑眼彎彎,“向來敬業。”

她為了演好真夫妻,特意查過他。

傅堇渟的詫異慢慢褪去,換成原來如此的平靜合理。

黎柍看看周添,剜一勺蛋糕,笑著把傅堇渟說的話,原樣奉還,“我說過的,祝,合作愉快。”

倆人一起笑了。

大大方方,坦坦蕩蕩。

宴會熱鬨不停,社交這許久,不喜歡社交的黎柍,社交電量已經徹底要耗儘,看著旁邊躍躍欲試的人們,想逃。

身邊坐著的傅堇渟起身,習慣性地走了兩步,然後頓住,回頭問黎柍,“我要出去,你出去麼?”

黎柍用力點頭。

傅堇渟向她伸出手。

她握上去。

兩人一起逆著人流,往甲板走。

那些一直關注他倆的人著急地下意識腳步向前,目光緊隨著他們,卻眼看著越來越遠離。

曾經黎柍也是人群裡望著傅堇渟遠去的一員。

他聚會每每不到一半就會離場。

她想親近說話,都沒有機會。

眼看著他瀟灑,頭也不回地離去。

此刻黎柍看著傅堇渟牽著她的手,而這回,他也走了,但是是帶上她一起。

外麵還有些太陽的餘暉,郵輪上的人們都在名利場內,甲板上隻有他們倆。

海風吹在身上,涼涼的舒服。

黎柍靜靜地看著海麵。

其實,一旦駛出海岸線,進入大海裡,好像到哪裡都一樣,放眼望去,隻有平坦無邊的蔚藍海麵。

郵輪快速開著,眼前的畫麵也不會隨之變化。

好像靜止一樣。

但這份靜止卻讓黎柍安心愜意。

她喜歡永恒,喜歡不變。

哪怕是假象。

傅堇渟也看著這片海,很靜,但靜得無趣,還可以更有趣些的。

“你喜歡衝浪嗎?”

傅堇渟看著海,問黎柍。

“沒玩過。”

“那我帶你玩。”

黎柍看著傅堇渟,沒說話。

“郵輪上就可以。”傅堇渟若有所指道,“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

黎柍撐著緊咬牙關。

換上泳裝的黎柍,踩著踏浪板,對著風勁極大的浪,努力站起來找到平衡。

同樣換成泳裝的傅堇渟,自得瀟灑地側身站在踏浪板上,如會飛的謫仙,飄逸沉冷。

“重心放到後腳。”

傅堇渟就在黎柍後麵,緊緊盯著黎柍。

既保持安全距離,又能再黎柍站不穩跌倒或吹跑的時候,護住她。

黎柍逐漸穩住心神,征服欲出來。

跟著傅堇渟的話,把重心放在後腳。

“借著浪勁,像順著馬起來的顛勁,身子動一樣,也跟著浪勁動。”

黎柍揚起眼睫,目視前方,清空初在急浪上的恐懼不安,全身心去感受浪花的力量。

“大腿控製方向。”

黎柍很快找到竅門,身心越來越放鬆,肩膀也穩住不晃。

整個人躍在浪上。

水花儘情地拍打在她肌膚上。

她灑脫颯爽地目視夕陽下的海麵,雖然這片一百多平的衝浪區僅僅在郵輪甲板上,水量和浪花遠非真的浪能比,但是也是在海麵上,入目是一望無際的大海,餘光是層層疊疊的海浪,耳邊是陣陣海風聲。

身處無邊的蔚藍。

頭頂眼前是橘紅色同樣無邊無際的天空。

她踩著虛無湍急、無法預測的飄逸水浪,像在自由自在中放肆的飛翔。

急風吹得心都跟著澎湃熱血。

“傅堇渟,”黎柍張開雙臂,笑著朗聲道,“我現在可以回答你了!”

“我喜歡衝浪!”

傅堇渟嘴角不由得上揚,看著暢快的黎柍背影,也暢快地踏在浪花之上。

黎柍回頭,笑著招手,“來,向前些,一起!”

倒成她這個後來者招呼他了。

這個玩完,玩心起來的黎柍又和傅堇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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