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坐的時候,也常常拿外套罩住椅子。
他做的輕車熟路,漫不經心。
一開始,黎柍以為他愛乾淨,或者巧合。
結果發現他在其他教室就不這樣。
刻意留意下,她發現他總是對灰白條紋避而不見。
厭惡,但不到憎惡。
不會不踏足,或者讓人拿走,而是擋住,能不見就不見。
“我……”,黎柍笑眼彎彎,“向來敬業。”
她為了演好真夫妻,特意查過他。
傅堇渟的詫異慢慢褪去,換成原來如此的平靜合理。
黎柍看看周添,剜一勺蛋糕,笑著把傅堇渟說的話,原樣奉還,“我說過的,祝,合作愉快。”
倆人一起笑了。
大大方方,坦坦蕩蕩。
宴會熱鬨不停,社交這許久,不喜歡社交的黎柍,社交電量已經徹底要耗儘,看著旁邊躍躍欲試的人們,想逃。
身邊坐著的傅堇渟起身,習慣性地走了兩步,然後頓住,回頭問黎柍,“我要出去,你出去麼?”
黎柍用力點頭。
傅堇渟向她伸出手。
她握上去。
兩人一起逆著人流,往甲板走。
那些一直關注他倆的人著急地下意識腳步向前,目光緊隨著他們,卻眼看著越來越遠離。
曾經黎柍也是人群裡望著傅堇渟遠去的一員。
他聚會每每不到一半就會離場。
她想親近說話,都沒有機會。
眼看著他瀟灑,頭也不回地離去。
此刻黎柍看著傅堇渟牽著她的手,而這回,他也走了,但是是帶上她一起。
外麵還有些太陽的餘暉,郵輪上的人們都在名利場內,甲板上隻有他們倆。
海風吹在身上,涼涼的舒服。
黎柍靜靜地看著海麵。
其實,一旦駛出海岸線,進入大海裡,好像到哪裡都一樣,放眼望去,隻有平坦無邊的蔚藍海麵。
郵輪快速開著,眼前的畫麵也不會隨之變化。
好像靜止一樣。
但這份靜止卻讓黎柍安心愜意。
她喜歡永恒,喜歡不變。
哪怕是假象。
傅堇渟也看著這片海,很靜,但靜得無趣,還可以更有趣些的。
“你喜歡衝浪嗎?”
傅堇渟看著海,問黎柍。
“沒玩過。”
“那我帶你玩。”
黎柍看著傅堇渟,沒說話。
“郵輪上就可以。”傅堇渟若有所指道,“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
黎柍撐著緊咬牙關。
換上泳裝的黎柍,踩著踏浪板,對著風勁極大的浪,努力站起來找到平衡。
同樣換成泳裝的傅堇渟,自得瀟灑地側身站在踏浪板上,如會飛的謫仙,飄逸沉冷。
“重心放到後腳。”
傅堇渟就在黎柍後麵,緊緊盯著黎柍。
既保持安全距離,又能再黎柍站不穩跌倒或吹跑的時候,護住她。
黎柍逐漸穩住心神,征服欲出來。
跟著傅堇渟的話,把重心放在後腳。
“借著浪勁,像順著馬起來的顛勁,身子動一樣,也跟著浪勁動。”
黎柍揚起眼睫,目視前方,清空初在急浪上的恐懼不安,全身心去感受浪花的力量。
“大腿控製方向。”
黎柍很快找到竅門,身心越來越放鬆,肩膀也穩住不晃。
整個人躍在浪上。
水花儘情地拍打在她肌膚上。
她灑脫颯爽地目視夕陽下的海麵,雖然這片一百多平的衝浪區僅僅在郵輪甲板上,水量和浪花遠非真的浪能比,但是也是在海麵上,入目是一望無際的大海,餘光是層層疊疊的海浪,耳邊是陣陣海風聲。
身處無邊的蔚藍。
頭頂眼前是橘紅色同樣無邊無際的天空。
她踩著虛無湍急、無法預測的飄逸水浪,像在自由自在中放肆的飛翔。
急風吹得心都跟著澎湃熱血。
“傅堇渟,”黎柍張開雙臂,笑著朗聲道,“我現在可以回答你了!”
“我喜歡衝浪!”
傅堇渟嘴角不由得上揚,看著暢快的黎柍背影,也暢快地踏在浪花之上。
黎柍回頭,笑著招手,“來,向前些,一起!”
倒成她這個後來者招呼他了。
這個玩完,玩心起來的黎柍又和傅堇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