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旋地轉間,她屏氣凝神感知到陰氣最重的位置,握著桃木劍狠狠朝前刺了出去。
“啊——”淒厲孩童尖叫驀然響起。
伴隨著尖叫聲響起的還有“嘩啦”出水聲。
江遲遲被一雙冰冷的手牢牢握住扶起,發絲貼在臉頰邊,整個人濕淋淋的。
“咳咳......”她狼狽痛苦地咳嗽,淚眼朦朧間透過鏡子看見自己身後站著的黑衣青年。
他麵寒如霜,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有一瞬間看見青年的眼睛泛著暗紅。
孩童的尖叫逐漸變調,變成了痛苦慘叫。
“......燕無歇!”江遲遲一把拽住對方冰冷的手腕,強迫對方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她唇色泛白,眼睛水光瀲灩,眼尾因為咳嗽泛著紅。
希希的慘叫聲停了,衛生間裡一片寂靜,燕無歇沉沉看著她,一言不發。
江遲遲飛快收回手,後知後覺感到幾分尷尬。
“這個是私人委托,不算入繭,所以......”江遲遲試圖解釋為什麼沒有告知燕無歇,想緩解一下怪異氣氛。
燕無歇漠然看向衛生間的角落,打斷了她:“收鬼。”
江遲遲默默閉上嘴,拿出了鎖魂瓶。
希希縮在衛生間角落,迫於某種威壓,一動不動。
她半蹲在希希麵前,沒有說話,隻是再次輕輕抱住了這個女孩。
片刻後,希希的嘶啞的哭聲在衛生間裡久久回蕩。
當江遲遲手裡的鎖靈瓶封上,漸漸變成淺青色,流動的淡金色功德漸漸沒入江遲遲體內。
衛生間暖黃色的燈光閃爍了一下,那種詭異的寂靜感終於消失。
她走出衛生間,打開了客廳的燈。
窗外傳來鬼火少年深夜飆車的聲音。
主臥的李婷小心翼翼問道:“大師,是你嗎?”
“是我,怨鬼已收。”她看向了客廳懸掛的全家福,這個家裡屬於女孩的痕跡,隻剩下主臥門口當做地墊的衣服。
陳勇和李婷衝到客廳,兩人喜極而泣,拉著江遲遲興奮激動地表達自己的感謝,掏出了一個厚厚的紅包塞到她手裡。
她平靜看著這對夫妻,開口:“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陳先生,你兒子出生的時候,你說了什麼不該說的或做了什麼不該做的?”
陳勇的興奮戛然而止,他起先是疑惑,緊接著臉上的血色儘褪,雙腿一軟癱坐在地。
“什、什麼意思?”李婷茫然地看著丈夫。
陳勇吞咽著口水,無法抑製地想起了第一次撞鬼的夜晚。
在希希去世第二年,兒子出生了。
他看著嬰兒床裡熟睡的兒子感歎:“如果不是沒了你姐姐,哪能生你呀。”
一滴水落在陳勇的手背上。
嬰兒哇哇大哭起來,他著急忙慌去泡奶,也就是這一夜,他從水壺裡看見了模糊不清的白色鬼影。
陳勇終於崩潰大哭起來,他一下一下猛砸地麵,嗚咽低吼著責罵自己。
江遲遲看著一邊茫然無措的李婷,輕輕笑了起來:“李女士,難道你一點也沒懷疑過嗎?”
她撥通了一個特殊號碼,告知對方懷疑陳勇涉嫌監護失職的罪名,請求調查。
江遲遲拿著淡青色小罐,頭也不回離開了這個光線陰暗的屋子。
習習涼風吹拂著她濕淋淋的頭發,深夜的小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