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幾乎要立刻撥通傅言昱的電話,質問他這一切。
見此情景,許知意趕緊柔聲勸慰:
“阿姨,您先彆生氣。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他心裡真有彆人,我們何不祝福他們呢?
我和傅言昱相處時,我能感覺到他內心的掙紮和矛盾,並非是幸福的狀態。
我明白您是受我父母所托,想給我更多的關愛和嗬護,但結婚並不是唯一的出路。就算將來我和傅言昱的緣分走到終點,我依然會把您和傅伯伯當作親生父母一樣尊敬和愛戴。”
說話間,許知意臉上綻放出真誠的笑容。
那笑裡含著一種超然和解脫,仿佛在向自己,也在向傅夫人傳達一個信息:有時候,放手也是一種成全,一種對自己的溫柔。
傅夫人的臉色稍微緩和,但眉頭依舊緊鎖,化不去的憂愁掛在眉間。
她連連搖頭,嘴裡發出悠長而深沉的歎息,似乎在為一段無法挽回的情感哀傷。
最終,她輕聲開口,聲音裡滿是無奈:“是傅言昱對不起你,以後你們還是少見麵為好,我不會再勉強他什麼了。”
說罷,傅夫人溫柔地抬手,輕輕拂過許知意耳邊散落的發絲,那動作裡滿載著疼愛與不舍。
在她內心深處,似乎已經預感到傅言昱未來將會麵臨的空虛與悔恨——沒有了許知意,他的世界將一片荒涼。
或許話題太過沉重,又或是氛圍太過尷尬。
隨著夕陽緩緩下沉,天邊染上了淺淡的暮色,傅夫人並未像以往那樣熱情邀請許知意留下共餐,空氣裡彌漫著幾分疏遠。
整理好情緒。
正準備離開這個情感糾葛之地的許知意,在門口恰巧遇到了剛回家的傅伯伯。
她禮貌而親切地問候:“傅伯伯好。”
傅伯伯回報以溫和的微笑,點頭示意,那笑容中流露出長輩特有的慈祥:“是來看言昱的嗎?他最近很少在家,可能工作太忙了。”
傅夫人聞言,不禁向丈夫投去責備的一瞥。
而許知意隻是以一個理解的微笑和輕輕搖頭作為回應。
“我隻是來看看傅伯母,伯伯,再見了。”
隨著許知意的身影逐漸融入門外的暮色,傅夫人終於忍不住開口:“以後知意再來,你彆再提你那個不爭氣的兒子了。”
傅伯伯見妻子動怒,連忙收起笑容,語氣變得柔和,帶著幾分不解:“這是怎麼了?”
一提到這事,傅夫人的心中就湧起一股難以壓抑的憤怒:
“知意和言昱分手了!她說再也不希望我們撮合他們。
你知道嗎,你那個混賬兒子居然和前女友去度假了!
他有沒有考慮過我們的感受,給我們留點麵子?我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生了這麼個不懂體諒、不會珍惜的孩子!”
說完,她猛地轉身,快步回到自己的房間。
門在身後重重關上。
那響聲在安靜的屋內回蕩,宛如一聲沉重的歎息,久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