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離開東京進入山梨縣範圍之後,一直看著窗外發呆的傅集賢理,這時候也終於算是見到了一點熟悉的東西——確切的說,他看到了“地標”。
“和服,清酒,富士山,果然現實就是現實。”
天氣預報很難得的給出了準確的信息,如同預告的那樣,今天果然是個大晴天。
空氣依然顯得潮濕,而連綿雨天終結後的萬裡無雲的晴空,往往因為分外通透而顯得空靈。
所以,遠處的富士山異常清晰的映入了傅集賢理的眼簾。
隻不過這個時期的富士山是沒有雪頂的,所以它並不是那麼讓人讚歎——沒了黑山白雪的對比,它看起來也不過是個巨大的窩頭而已。
無論如何,傅集賢理還是再次產生了“這裡果然是這裡”的現實感十足的想法……
人生往往如此,最極端的噩夢向來是醒不過來的。
因為人類自古以來麵對的堵車難題,路上花費的時間超出了傅集賢理的預估,臨近中午的十分,這輛車才抵達了目的地,停在了“城鄉結合部”地區的一棟看起很傳統的大型日式庭院前。
這占地麵積難道不超標嗎?這種時候其實這種吐槽已經有些晚了。
能夠使用最前沿的醫療資源服務、能在醫院的獨立病房裡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傅集賢的生活境況已經隱隱約約讓人明白了。
在車子停下來之前,傅集賢理就已經注意到了站在門口的人,隨後車子穩穩停住,他一邊提醒自己注意身份,一邊打開了車門。
“傅集賢女士,我回來了。”
不是在於お母さん(okasang)、お袋(ofukuro)、はは(haha)、ははうえ(hahaue)等等稱呼難以抉擇,而是在於傅集賢理的心理障礙……情節類似於正常人都不可能直接對著剛進家門的後媽叫媽。
所以這時候傅集賢理選擇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然後模仿“向最親近的人使用相對疏離的稱呼來開一個玩笑”的說話方式。
起碼這樣能使他免於尷尬。
“理君,歡迎回來。”
傅集賢女士走上前來,很自然的扶住了傅集賢理的胳膊,然後攙著他往院子裡走。
傅集賢穗,43歲,身高比傅集賢理矮大半個頭,看起來很顯年輕,而兩人的麵相上帶著明顯相似感。
“理事長,我去停車。”打了個招呼後,筱原去後麵停車。
傅集賢理當然不至於走個路都需要讓人扶著,否則他也不用出院了,但這時候他也沒有辦法掙脫開對方,於是隻能試著找個話題進行交流。
“那什麼……一兩年時間不見,筱原感覺變化很大。”
“之前你不是一直叫理世醬嗎,現在倒像是顯得生分了,而且……好吧,對於你來說,這確實是長期以來第一次見到她。”傅集賢穗的動作顯得小心翼翼,儘管這種小心完全沒有必要。
“成長和分彆都會帶來距離感,過於自來熟的表現隻會惹人生厭,尤其是異性之間。”傅集賢理這樣解釋道。
把曾經很熟悉視作現在很熟悉,可不是什麼成熟的想法。
“是嗎,我隻知道刻意的疏遠隻會讓原本不存在的距離感成為現實,”傅集賢穗覺得有些態度是不必要的,“不過理世這兩年的變化確實挺大的,整個人給人的感覺,或者說由內而外的氣質……”
“倒不是說這方麵,我看的其實沒那麼深切,隻是因為她88-60-86,所以我說她變化很大。”傅集賢理的語氣裡帶上了一種發自真心的讚歎。
傅集賢穗突然停住腳步。
“……理君,
你有問題……
這數據哪來的?”
咦,這眼神什麼意思?
傅集賢理趕忙辯解,“我可沒做什麼失禮的事情,結論……隻是基於裸眼光學測繪和人類統計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