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房子有沒有遭到“操偶師”的入侵不好說,但現在它遭到了“人語者”的入侵。
儘管想試用一下真中葵的寢具,可畢竟傅集賢理也是個要臉的、懂的尊重女性的紳士,所以長時間沒有等來真中葵“不用客氣,請隨意”的回應之後,他很禮貌的笑了笑,然後主動從外麵關上了臥室的門。
“晚餐隨便弄點家庭料理可以嗎?”雖說要招待傅集賢理是個幌子,但既然把他邀請來了家中,身為主人的真中葵還是要遵守基本的禮儀的,她總得給“客人”提供晚餐吧。
“可以。”對於晚餐傅集賢理沒什麼意見,最近他沒什麼食欲,並且開始相當懷念中式菜品……爆炒的滋味,似乎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那就壽喜燒吧,再弄點刺身之類的東西。”
真中葵脫下外套,走進了廚房,換上圍裙,然後打開了冰箱的門。
“我來幫忙處理食材。”
隨後傅集賢理也走了過去,禮貌的去幫忙是一個理由,再有一個則是因為……新鮮,小巧的女生穿圍裙,當然會讓人覺得新鮮,最好能近距離觀察一下。
製作料理的女性,總會給人帶來一種向往家庭的感覺……當然了,也可能是錯覺。
“你的手沒關係麼,還是我來吧,省得你幫倒忙。”
“沒事,我靠一隻手就可以了,有些東西一隻手就能掌握下來,盈盈一握嘛。”
“……那你就來握吧。”
說著,真中葵就從冰箱裡把一袋東西拿了出來,然後遞給了傅集賢理。
“額……這是?”
“海膽,很新鮮,可以用來做刺身。”
“……”
接下來傅集賢理就開始表演了單手處理海膽的絕技,彆說,表演的還挺像那麼回事……雖然沒法用左手,但畢竟他還有觸手呢。
傅集賢先生甚至第一次意識到了原來“觸手怪”是一種生活技能。
根據傅集賢理對於日本文化的深刻剖析,他覺得壽喜燒是一種介於火鍋與亂燉之間的東西,因此食材的處理還是比較簡單的。
剝了半天海膽之後,傅集賢理再次湊到了真中葵的冰箱那邊,他打開冰箱,看看裡麵還有沒有什麼新鮮東西。
冰水、各種蔬菜、牛奶、雞蛋等等,好像都是一些很正常的東西……這有點廢話了,冰箱裡會出現什麼不正常的東西嗎?
放一隻手?為了延長保質期?那該穿藍西裝的就是真中葵了。
不過翻來翻去之後,最終傅集賢理還是找到了比較少出現在日本人餐桌上的東西。
“葵姐,這是……豬肝嗎?”
“對,算是我的一點個人喜好。爆炒、特辣、豬肝,感覺非常開胃……喔,女生吃這個會很奇怪嗎?”
爆炒,你說了爆炒對吧?
傅集賢理突然真心覺得真中葵居然是一個跟他誌同道合的人,所以這時候是應該衝過去一把攥住她的手,或者給她一個熱切的擁抱嗎?
好吧,他好像有點饞那塊豬肝。
傅集賢理在那盯著那塊食材胡思亂想,然而看著看著,他突然目光一凜,一切的雜念都被祛除了。
隨後,隻聽他深吸一口氣,“葵姐,你能確定你冰箱裡放著的東西是豬肝嗎,或者說能保證它們全都是豬肝嗎?”
“當然了,除了豬肝還能有什麼?總不能是什麼稀有動物的肝臟吧,鯨魚肝?海豚肝?”
傅集賢理轉過頭來,將那盒食材放在了真中葵麵前的案板上。
“比那個要嚴重的多……雖然沒法保證,但這種黑中透亮的東西,我看著有點眼熟。”
傅集賢理雙手按住真中葵的雙肩,目光深沉的就跟準備跟她接吻似的,“葵姐,問你個關鍵的問題,這東西你吃過了嗎?”
“……還沒有,這是我昨天晚上從附近的超市買的,不過回來的路上由於遭到了跟蹤,所以一時間也沒有心情處理食材了……怎麼了?”
“那就好,”傅集賢理鬆了口氣,“因為我覺得這東西不是豬肝,或者其中有一塊不是豬肝……葵姐,你見過人魚膽嗎?”
食材看起來像是肝膽連在一起的東西,但問題是肝是豬肝,粘連著的膽卻不一定是豬膽。
這種又黑又亮,宛如活物的顏色,讓傅集賢理想起了某種黑泥鰍,而他已經不止一次的對付過那東西了。
“人魚?”
真中葵取過食材,然後越看臉色越差。
從最開始的富士山深林,到後來的瀨戶內海孤島,再到現在的“操偶師”,人魚這玩意好像有點“揮之不去”。
傅集賢理自己並不能確定這東西就跟人魚有關,不過看看真中葵的臉色之後,就覺得事實**不離十就是那樣了。
“這東西應該不是葵姐自己收藏的吧?”
“我沒事收藏這個乾什麼?”一想到自己有可能不經意之間把人魚的身體組織吃下肚子,真中葵的臉色都有點黑了。
“假如今天晚上我們碰到的人就是操偶師,而操偶師就是那個把人魚膽混進葵姐食材裡的人……一直以來我都覺得有一個專門在用人魚肉害人的家夥存在,難道這個家夥就是操偶師?
說什麼最近操偶師很活躍的時候,我還沒什麼感覺,如果事情真的是這樣的話,原來我早就與那家夥有過間接接觸了嗎?”
儘管這種說法很牽強,但傅集賢理隱隱約約覺得這一些事情似乎串在了同一條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