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昆侖緩緩站起身來,他的臉色,像暴風雨來臨之前的烏雲一般陰沉,伸手緊了緊身上的軍大衣,往車旁走去。
“我不想再看見這兩個人。”
“是,齊帥!”
“雜種,我讓你走了嗎?!聽不到爺爺說的話?”那兩人一怔,隨即怒吼了起來。
另外一人想了想,摸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他要向許家彙報這件事。
破軍微微抬頭,如一尊怒目金剛般忽然發作!
齊昆侖剛到車邊,就聽到兩道骨裂的脆響與痛苦哀嚎之聲傳來,接著,就聽到後方那有力的腳步逐漸靠近。
破軍捏著手機的大手伸到了齊昆侖的麵前來,恭敬道“齊帥,這是那人打出去的電話!”
“喂?”
齊昆侖接過手機,臉色冷漠,淡淡應了一聲。
“喂?不是讓你們兩個去墓地看著嗎,今天我老爹大壽,你們給齊鴻的破墳再潑點雞血,給他也開開葷。”
齊昆侖聽到這裡,眼神越發冷漠。
“誒,算了,乾脆直接把他墓碑給砸了吧,想到我姐當初陪這個家夥那麼久,就覺得惡心。”對方又道。
“你們辦壽宴,卻要砸他墓碑?”齊昆侖的聲音,冰冷之中透出難以抑製的殺意,“許家,該死!”
“你是誰?敢這麼跟我說話,找死嗎......”
齊昆侖沒有再說什麼,五指一緊,手機被捏得粉碎,而後拉開車門上車。
接著,破軍大步追上,開車離去。
車剛一發動,車載廣播忽然就響起了一個女人的聲音來。
“亡夫齊鴻去世已有近三年,一月之後,便是三年忌日。”
“亡夫生前以權謀私,為非作歹,掏空集團內部資金,聯合各大親信排擠股東,甚至還犯下強奸這種罪大惡極之錯......好在上蒼有眼,人人皆有良心,讓我及時發現亡夫的斑斑劣跡,這才將之阻止。”
“為免於法律懲戒,也不敢去麵對自己犯下的滔天罪惡,他自己也做出了吞槍自殺這樣逃避責任的懦夫行為!”
“好在這兩年經過我本家的強力支持,以及公司的新鮮血液注入,集團終於又重回高峰!我在各大股東的堅持之下,勉為其難擔任董事長一職,今後,我代表齊天集團向大家承諾,齊天集團合法經營,絕不會像亡夫齊鴻一樣乾出違法亂紀,危害社會之事!”
破軍聽到這裡,不由臉色尷尬,急忙伸手要關閉廣播。
但齊昆侖卻微微抬了抬手指,冷冷道“不必,開車。”
破軍沉聲道“果真最毒不過婦人心!齊帥,齊鴻大哥的仇,便由破軍代勞,今日破軍踏平風城,相關人等,定斬不赦,還老大哥一個公道!”
齊昆侖這才回過神來,微微抬頭,語氣很輕,道“大哥曾跟我說過,家人之事,不要假借他人之手,所以從小,他都會讓我自己解決家裡的事情。我來晚了,已經枉為齊家之子,若不親手為家人報仇,豈非豬狗不如?我會親自動手。”
“走吧,我們去給許家‘祝壽’!”
順天酒店。
當今風城最大的權貴許家,許家老爺子許勁山的七十大壽就在此舉行。
風城道上,大大小小的權貴勢力,紛紛到場前來賀壽。
許勁山滿麵春風,自三年前自己的女兒許佳人從齊鴻手中奪權霸占齊家以來,許家便在這條富貴之路上高歌猛進。
而今,整個風城,有誰敢說半句許家的不是?
當年威風凜凜的齊鴻,也早已被當成了一塊被人遺忘的墊腳石。
齊昆侖與破軍走到了酒店門口,他微微抬頭,看著這金碧輝煌的酒店,微微失神。
一名守在門口的安保人員看齊昆侖站了許久,不由走上前來,皺眉道“請出示請柬,如果沒有請柬就趕快讓開,彆擋了貴賓們的道!今天是許老爺的七十壽宴,許小姐開罪下來,你承擔不起!”
破軍剛準備嗬斥,忽然就聽到後麵傳來不善的聲音。
“好狗不擋道!”
齊昆侖與破軍轉頭看去,便看到一個穿著白色西裝的年輕男人,大約二十來歲,滿臉的不耐煩。
保安人員看到他之後,臉色一肅,然後諂媚地笑道“徐少來了,快裡麵請!”